好像,离开谁,她都能活。
好像,她对他的感情,也没有比“萧如玉”深多少。
魏君行再给了胭脂一些钱。
胭脂不那么乐意地接下,壮起胆子对他说道:“娘子缺的根本不是钱。郎君,你们有很久没见面了,连吃饭都是端到各自院子里吃,这样下去不行。”
整个魏府,真是家不成家。
魏夫人和杨筝不在一起吃饭就算了,魏君行和杨筝是夫妻,这两个也不在一起吃饭。所有人都分开了,各过各的,每日分别往各院送饭已经成了定律。
“她若有事,及时来找我。”魏君行说。
他还是先前那样说,胭脂,你好好照顾娘子。
胭脂气道:“你不知道吗?娘子现在就有事,她天天晚上睡不好觉,睁着眼睛能看天黑到天亮!”
魏君行良晌无话。
“请大夫过府来看看。”
“……只是请大夫?!”
“我,不会瞧病。”
胭脂气得直跺脚,抱起钱箱子扭头走了。
月亮渐渐圆了。
他在空落落的院落里看见月明千里。
霍姨娘来时提过,大夫给杨筝开了安神药,吃着还算有些效果。
夜深,他到东院。
胭脂正出来检查灯笼,迎面看见他,又惊又喜,“郎君是来看娘子的?”继而表现出遗憾,“娘子白日做小衣裳累极了,吃过药,此刻正安睡着。”
魏君行说:“我只是看看她,不会惊醒她的。”
屋子的角落里留着一盏小灯。
魏君行轻轻走到榻前,杨筝侧身睡着,她睡得熟,呼吸轻匀舒缓。
她的身子微微朝里蜷着,连睡着了,手还下意识护在肚腹处。她很紧张孩子。
他坐在榻上。
别的妇人有孕,常是面容会丰腴几分,他的妻怀着身孕,一张脸瞧着却比他出征前还要清减。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颊,但恐惊醒她,手伸到一半,生生收住了。
“我不是计较你和他有过瓜葛。”
“我是气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轻之又轻替她掖好被角。
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胭脂还守在外面。
他交待道:“别说我来过。”
胭脂愣住。
不想给娘子知道他来过,就是没有和好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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