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近日,许夫子的课上来了一个特别的人物。看他很不顺眼。名叫湛博舟,是当今圣上的皇长孙。与他同姓。
也是湛斛羲心心念念寻找的人。
这湛博舟身边还有一号特别人物,就是窦清祁。
这小子自打破家之后,与母亲相依为命,逃到京城。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竟巴结到皇长孙。
如今许夫子虽属半归隐状态,但也为皇室惦记。
太子将其儿子塞进许夫子的课堂也不足为奇。
“守株待兔换成了自投罗网。”课间,湛斛羲收到湛博舟投来的狠戾眼神,嘴角忍不住轻勾,“好戏才刚刚开始。”
也不知道对方听见没有。但湛斛羲是信心十足的。
这些天,他除了上课,便是打听京城各大名门之家。除了自己的阿丑叔是平西王外,他还有许多王牌。
只是现下,还未到亮出来的时候。他只隔岸观火,瞧对方会使什么花招出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用皇家之姓?”太阳未落时,已经下课,湛斛羲走出桃花园,迈上回家的脚步,却被皇长孙拦住去路,身旁的狗腿子窦清祁还随时跟着。
计俩与在芙蓉县时一模一样。
“此乃先帝所赐。”湛斛羲不卑不亢的盯着湛博舟,一字一句的解释。
“哦?”湛博舟秉着皇族的身份,气质超凡,鄙视人都带着几分笑意,实不像十来岁的孩子,倒像深宫里精于算计的老滑头,“皇祖爷一生封赏无数,也不知是哪家臣子会有如此殊荣啊?”
“芙蓉县,樱溪村,湛柳深,是我爷爷之名。”湛斛羲嘴角微弯,看着湛博舟在听到自己说话时,面色逐渐深沉…
两军对阵,暗流涌动
湛柳深…
这个名字…
湛博舟盯着湛斛羲自信的面庞,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还有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这个反贼,见了皇长孙还不下跪,竟然还这么张狂。”窦清祁咬牙切齿的指责湛斛羲,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呵!可笑!这表情倒是与从前无异。湛斛羲冷笑,并未反驳,只鄙夷的嘴角轻勾。
“反贼?”霎时,湛斛羲身后冒出一个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小少年,晃着手里的玉笛,反讽窦清祁,“这里可是京城,不是你们贫困潦倒的乡下。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儿。若我猜得不错,真正当得起反贼二字的是你窦清祁吧?”
“是啊。”话音落地,湛斛羲另一边也窜出一个少年,略瘦,说话声音更响亮,“圣上可是发话了,皇家子孙出却皇城,不可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皇长孙这高高在上的姿态,怕是将圣上的话全部抛诸脑后了呀!”
“你们这些不恭敬的东西。定要好好责打才肯听话。来人!给我…”
“慢着!”
窦清祁和湛博舟一前一后说话,出得快,停的也快。空气中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皇长孙,他们都是不懂事的人,不给点颜色瞧瞧。可怎么好?”窦清祁被拦住话头,心里不平,又小声在湛博舟耳边催风。
“他们二人,一个是皇爷爷最信任的齐丞相之孙齐苏鹤,一个是已故皇奶奶的亲侄孙江英席。我们吃罪不起。”湛博舟低沉的回道。
“你可是皇长孙啊!难道还能怕他们不成?”窦清祁气的脸颊都烧起来。
然湛博舟只是撇他一眼,并未再吭声。顿了顿,缓和面色,视线落向对面三人,“大家同为许夫子学生,身为同窗都是缘分,怎能以身份论高低呢。岂不伤了和气。”
“皇长孙不以尊卑论长短,实乃百姓之福。更是我们学生之幸。”若说唱戏,湛斛羲也是信手拈来,才不会给湛博舟一人唱主角的机会。
所以他一席话说完,湛博舟兴致荡然无存,只能踏开步子转身离去。还有面红耳赤的窦清祁,也只能跟着悻悻离开。
狭长的竹林小道只剩下湛斛羲三人。
“老大,你刚刚怎么说那些话呢?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微风么?”
“就是就是。那湛博舟身为皇长孙在外头作威作福,不知道欺负多少人。”
“圣上本就不喜爱他,还那么不知悔改。让他再嘚瑟吧。等哪天圣上厌弃他,废了他更好。”
“老大你这么厉害。要是也有皇室血脉就好了。你当皇长孙可比他有潜力。圣上也定会喜爱你的。”
江英席和齐苏鹤叽叽喳喳在湛斛羲耳边说着,皆是愤愤不平。
“药不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湛斛羲等他俩消停了才缓缓开口,“再怎么说,他是君,咱们是民。保不准哪句话说多了,就会引火上身。你们二人都是家族显赫之人,最好正己正身,不要给家里惹麻烦。”
“是。”
“是。”
听了湛斛羲的话,江英席和齐苏鹤都讪讪闭嘴,不再当长舌妇,乱嚼舌根。
俩少年身陷囹圄
说起江英席和齐苏鹤二人,也不知是缘分还是巧合遇到的湛斛羲。
这二人母亲是闺中密友,时常在一处说话,他们自然也经常一处玩耍。
前两日,他们跑去街上一家书坊讨笛谱《秋风词》,是京城有名的旦角琼花所著。齐苏鹤甚是喜爱,非要拖着江英席陪他去。
两人打打闹闹,在街上惊了皇长孙的马车,差点让皇长孙从车里摔出来。湛博舟虽未罚二人,但他手下的小厮却狗仗人势,随手抽了他们两鞭子。
事后,二人虽气愤,却也没敢吭声。毕竟他是皇长孙,二人即便有家势,也不敢直接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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