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以为两人剑拔弩张,心想温兰殊不至于在今天发难吧?韩蔓萦就在后院呢,要是真的唐突不得提着剑赶出来?
却见温兰殊从容不迫,昂头饮完杯中酒,然后将空杯往前一推,示意众人自己已经喝完了。
“我浮一大白,从此一笑泯恩仇,过往一笔勾销。”温兰殊得体一笑,月光刚巧又洒在他的脸上,一张脸温润如玉,笑容更是和煦似春风,让独孤逸群有些心驰神摇,一个没注意,手里的酒壶落在地上,撒了一地。
萧遥及时走上来,装作酒醉,搭着独孤逸群的肩膀,“独孤兄,来来来,再跟我行个酒令呗?我们那桌的都比不过我,他们说你行酒令是一绝……”说着把独孤逸群牵到一边去了。
韩绍先抱着双臂忍不住翻白眼,等萧遥在自己身边入座后没好气道:“你把他拉来干什么?”
“我跟他只是吃一顿饭,你跟他却要一个屋檐,你不得适应适应。”萧遥附耳说罢,韩绍先当即脸都气绿了,很不得拂袖而去,却因后院坐镇的韩蔓萦而不得不强撑着,旁观萧遥和独孤逸群行酒令。
温兰殊没怎么吃,他融不进去也没那个兴致,提前离去,往之前喝酒的酒馆去了。
这会儿还是一个人待着的好。
他点了薄酒两杯,酒旗下灯光朦胧,四下昏暗,秋日寒气侵袭,教他拢了拢袍袖。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许多铺子打烊,也就酒肆还有人进出,有人面红耳赤,走都走不动了,全靠人扶着才能勉强行走。
醉汉调笑胡姬,又打着酒嗝,臭气熏天,偏胡姬也没奈何,只能笑语盈盈送客,然后叹气翻账本。抬眼一看温兰殊又来了,便从酒垆里拿了个香囊走了过来,坐到温兰殊对面。
温兰殊转过头,“原来是姑娘。”
胡姬将香囊推给他,“这是你朋友上次留下来的东西,我找不到他,你要不还给他?”
香囊两枚,一个绯红色,一个湛蓝色。这个湛蓝色香囊是独孤逸群的,温兰殊摇了摇头,还给胡姬,“里面是舍利,你拿去当了,很值钱的。至于朋友么,他和我已经不是朋友了。”
“要是关系好,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偏要老死不相往来?”胡姬不解,并没有拿回来的意思。
温兰殊沉吟良久,饮了杯酒,“你不懂。”
“可我看着,他应该挺看重你的。那天他哭了很久,又喝了好几坛的酒,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我没管,到后面有几个家仆把他带了回去,他临行前把香囊给我,说我要是能遇见你就给你……”
这会儿萧遥匆匆赶至,拉起温兰殊的手又攥住香囊,把账结了,当即拽着温兰殊快步走去。温兰殊不大明白萧遥这是发作什么,环顾左右确定没有熟人后才放了心,谁知道下一刻萧遥路过菜市口,把手里的香囊直接扔进了菜叶子堆里,眼看着被泔水沾湿污染便拂袖而去。
他们走到无人经过的小巷,这儿时不时有犬吠。萧遥把温兰殊推到墙根,心痒难耐,下一刻强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醋精发作了。
浮一大白:罚一大杯的文人说法。
独孤逸群:我需不需要再强调一下我是直男……萧遥你别断袖看谁都是断袖,那岂不得防男又防女,累不累啊!
第42章囚徒
萧遥也无法解释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他就是愤恨就是嫉妒,这种嫉妒发泄出来就成了对温兰殊的占有。他纵手伸入温兰殊的袍衫,解开盘扣,带着老茧的手掌在温兰殊前胸游移,另一只手按住了温兰殊的腰,强迫对方和自己贴合,无法逃脱。
他感受到一滴液体划过自己的脸颊。
温兰殊嘴角出血,眼角带着水汽,月色照耀下更加易碎,喘息之余轻轻呜咽。他一头扎进萧遥的胸膛,回应着萧遥愈演愈烈的需求,双手紧紧扣着萧遥的肩膀。
萧遥没有质问他,“我弄疼你了?”
“不……我知道你对独孤逸群一直耿耿于怀,可我并非草木,和昔日好友分道扬镳我也会难受。你没来的时候,我跟他勤奋苦读,他考过一次,比我更明白,所以会不厌其烦教我,我也会帮他。我只是难受,你能……你能懂我么?”
萧遥拍着他的肩膀,“我知道。那你也应该明白我,说实话,我对独孤逸群没什么感觉,若说有,那也是厌恶。娶妻这事,他若是一口咬死了不娶,温相会不帮他?而他又是得了韩蔓萦的好处,又在你这儿闹出酒肆决裂这种贻笑大方的事儿来,然后喝酒装深情,装被逼无奈,我看不起他。”
温兰殊不语。
“走。”萧遥给温兰殊系好扣子,神情依旧严峻,“今夜有点迟了,我家就在附近。”
他们刚消失在小巷尽头,街边就有一位白衣公子乘马前行,正好擦肩而过。
聂松不敢离远,有意控制自己的辔头比李昇的稍微靠后,“主子,您何必亲自来,召温侍御入宫不就成了?”
李昇道,“那样没意思,我可以强迫,但他会恨我,那不是我想要的。”
聂松也是不懂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昇敲温宅的门环,在何老的质问下长驱直入,直接去了温兰殊的房间,而他只能竖起自己的令牌,“潜渊卫。”
何老心凉了半截,“我家公子应该没犯什么事吧?不知上使……”
“没你的事,该干嘛干嘛去,今晚不要出来。”聂松等何老回屋后,就在院中找了棵树打坐,给李昇把风。
李昇推门一看,屋里没人,桌子上还有一些临帖的书法,架子那儿挂了几件平时穿的衣服。他想等温兰殊来,又觉得无聊,于是走近架子,嗅上面的味道。
温兰殊因为丹毒的作用,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兰花香气,这也是兰殊一名的由来。李昇让那些贴身的衣服紧贴自己的鼻子,竟然得到了几分安宁,他猛吸了几口,唤起了身上许久未曾出现的快感。
他的确好久没见温兰殊了,那种感觉愈演愈烈,浑身躁动难耐,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跳急剧加速。他可以在温兰殊的房间撒野,当初在不记年的时候就是这样,温兰殊习以为常,并不会苛责他,也不会说什么不干净,总是顺着他。
一团白袷被他团成一团,他发了疯地嗅着,想象着温兰殊就在身前。如果能继续回到不记年,回到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他还记得温兰殊找到他的时候,因为和军士失散,只有一人一马,所以温兰殊把马给李昇骑,自己则在前面牵着马。他们走得很慢,蜀道难行,两侧峥嵘群山,时不时有野兽窜出来。温兰殊拔出长剑,手起刀落,还会割野兽肉起火炙烤为李昇饱腹,说一点也不饿。
他们在山洞栖居,温兰殊坐着,让李昇躺着枕自己的大腿,下面还垫了自己的白袍和白披风,那件带着汗味许久未洗的衣服,是李昇对晦暗岁月的记忆,让他在极度困窘与畏惧中能生存下来,在之后演变成了能慰藉他的气味。
李昇躺在地上,望向曲折斗拱和房梁,双眸涣散,景象重叠。他知道自己这样肯定是疯了,手背青筋在皮肉下浮动,像是捆缚他的绳索,至于那横平竖直的梁木,就是围困他的牢笼,把他关在这么温暖的一个囚笼里。
囚人者亦为人所囚。
李昇心想他要是死了说不定也好,这样就不用一直回想,如同被禁锢在那段记忆里似的。
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又觉得刺激不够,拼命翻找着温兰殊的衣柜,从洗好的崭新衣服里寻找温兰殊的痕迹。他把温兰殊叠好的衣服弄乱,一旁的官袍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有折痕,一看就是不常穿的,味道最浓郁的只有那几件黄色的圆领衫。
他拎起圆领衫,盖在他脸上依旧平躺。这次他闭上了眼,满脑子都是温兰殊,欲丨望终于被正确引导去了该去的地方,随着短暂失去意识的快感消失,他的裤褶也多了一股自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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