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桩?”陆绾绾猛地提高声音,眼底满是怒意。
“你可知边疆的冬天有多冷?那里的寒风能刮裂皮肉,雪能没过膝盖!”
“陆辞月假借赠送寒衣之名,却暗地里克扣布料、偷换棉絮,把省下的银两私吞!那些本应保暖的寒衣,拿到手里薄得像层纸,士兵们若真穿了这样的衣服守在城头,他们不会死在敌人的刀下,只会活活被冻死在漫天风雪里!”
陆绾绾顿了顿,语气严厉继续道:“你说严重不严重?如果没有边疆的士兵拼死抵抗外敌,顾小姐今日能安稳的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顾清然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从未想过,陆辞月私吞银两竟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再说回我那好二叔!”陆绾绾的目光愈发锐利。
“他不仅纵容儿子舞弊,用卑劣手段骗取科举春闱名额,还辜负圣上信任,私自挪用军款!
国法森严,军规如山,哪一条他没触犯?这样的人,我若为他求情,便是罔顾国法,便是对不起那些守在边疆的士兵!”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众人立马收了声,她们知道挪用军款是多大的罪,这样的情况谁敢去求情就是找死。
顾清然心底不服,可看着众人的反应,也知道自己再争辩下去只会更难堪,只能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
一直沉默的贤妃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今日是长公主的生辰宴,本是喜庆日子,这些朝堂之事,就不必再提了,免得扰了长公主的兴致。”
长公主脸色稍缓,看向顾清然的眼神却依旧冰冷:“你出去吧。以后说话前先弄清楚事情真相,不要听风就是雨,在背后搬弄是非!”
顾清然听得脸上火辣辣的,这分明是当众指责她。
可面对长公主的威严,她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躬身行礼,灰溜溜地退出了亭子。
亭中的气氛渐渐恢复热闹,女眷们又开始闲聊,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
陆绾绾本想趁机先行离开,可转念一想,外面不知还有多少像顾清然这样的人等着找她麻烦,倒不如留在长公主身边,反而省事。
贤妃此刻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端着茶杯默默啜饮,偶尔有人跟她说话,她也只是笑着点头,不多言语,脸上的笑容始终温和,却让人看不透心思。
没过多久,宫女快步走进亭中,躬身禀报:“长公主,寿宴即将开席,请您移驾殿内。”
长公主起身,众人连忙跟上。
从花园到殿内的路并不远,陆绾绾随着人流慢慢走,快到殿门口时,突然被一个宫女撞了个趔趄。
“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宫女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明显的惶恐。
陆绾绾稳住身形,打量着眼前的宫女,宫里的宫女向来谨小慎微,这般冒失的倒是少见。
“起来吧,无碍。”
宫女连连磕头谢恩,起身时头也不敢抬,匆匆低着头往反方向走去,脚步竟有些慌乱。
陆绾绾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没再多想,跟着众人走进了殿内。
“陆姑娘!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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