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项云天才从赵飞的办公室出来,来到冷库。
一过来,他就戴上手套,看样子又要对这具尸体进行检验。
不过尸体不能留存太久,倒不是因为气味或者其他担忧,只是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影响法医的判断。
况且,总会有新的发现。
见项云天走过来,白梦妃转过头,瞥了他一眼。
但见他走近,白梦妃最终还是走开了。
项云天不想和白梦妃的关系闹得太僵,便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走?」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白梦妃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这才开口道:「那你得问问自己,刚刚在赵队办公室,你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那样做?」
项云天轻轻咬了咬下唇,转过头看着她,说:「别人不清楚,咱俩心里肯定明白。没错,你的能力比我强,判断也肯定不会出错。但我不想你再参与这件案子,准确地说,是任何一件案子。」
「呵,原来假公济私的人是你。哈哈,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就事论事呢。」
说话间,白梦妃没有回头看项云天,因为她这会儿正暗自生着闷气。
项云天沉默了许久,才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说:「对,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是自私,可我希望你明白,我的私心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白梦妃转过头,激动地看着他:「你擅自帮我做决定,不让我当法医,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项云天肯定地说道:「考虑过,其实为这事我私下考虑了很久。你问问自己,你真的喜欢当法医吗?」
白梦妃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
「那理由呢?我希望你能给一个不仅让我满意,更能让你自己打心底满意的理由。」
项云天突然朝她走过来,步步紧逼,边走边说:「想想,当法医对你有什么好处?整天对着一具具冷冰冰、毫无感觉和感情的尸体,而我们却是有血有肉的人。你真的喜欢一直和它们待在一起?」
「我要替它们发声。」白梦妃轻声说道。
……
求婚?
项云天此时已走到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自然而然地停下了脚步。
「没错,你之前跟我说过这话,不止一次。」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我还是个毫无经验的小法医,你告诉我,首先要学会和尸体交朋友。」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是不是其实你一直在强迫自己和它们打交道,是不是因为你内心深处并不喜欢这份工作?说句不好听的,这就像是热脸去贴冷屁股。」
「不是这样的。」
白梦妃嘴上虽这么反驳,却不自觉地转过头去。
可她心里却隐隐觉得,项云天说的有些道理,甚至不得不承认这可能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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