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雅:“像您这种资历的律师,平时都是按小时计费的,是真真的一寸光阴一寸金,托您的福,我现在坐车里,感觉自己身价都涨上来了。”
她用玩笑的口吻想打破车里冷冷清清的氛围。
季川给不熟的人留下的印象向来是不苟言笑,冷淡疏离。
许晖怕季川不回应,担心张晓雅尴尬,马上接过话茬,“可不是嘛,一般人可没这待遇,你们俩回头别激动得睡不着。”
张晓雅:“什么叫我们俩?你挺淡定啊晖姐,是不是平时坐豪车坐惯了?”
话赶话赶到这了,张晓雅也是一时说话没过脑子,私下开玩笑就算了,现在是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这种话确实不该说。
许晖见张晓雅脸色都变了一下,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开什么玩笑,姐姐混社会混了这么多年,还能没坐过几辆豪车?”
似乎觉得这话又欠妥,毕竟现在正坐在人家的车上,她又很殷勤地补了一句,“不过,开豪车的多了,像季总这种有颜又有才,德才兼备又气度不凡的却是凤毛麟角。”
“说得是,季总确实优秀!”
季川手里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两只耳朵竖着,但又像是堵住了,任后座上三个女人把他夸成了花,仍是一言不发。
他不是冷漠,主要是这种情形,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晖电话铃响,她看了眼屏幕,眼底一顿,马上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姐,干嘛呢?”
许晖:“你管我干嘛呢,你不上晚自习,给我打什么电话?出什么事了?”
“晚上我们班主任让我们跟家长说一声,提前考虑好选志愿的事,免得高考成绩出来抓瞎。”
许岩今年高三,马上面临高考。
许晖:“过年回家,你不是说了学医吗?”
许岩:“我改主意了,学医太慢了,要读研读博,得熬七八年才能工作挣钱,太慢了,我想学法律。”
“学医家里还能用得上,你学什么法律,不切实际,你着急挣钱干什么?怕我供不起你?”
许晖尽量把声音压低,但车里太安静了,她说得每个字听起来都特别清晰。
对面许岩接着道:“小妹马上读高中了,我进大学,你一个人要供我俩,家里还有爸妈和爷爷,自从爸瘫了以后,一大家子都靠你一个人养着,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想早点大学毕业,出来帮你。”
许晖不想在这时候发脾气,尽量敛住气,“你别跟我想一出是一出的,你不是一直对生物感兴趣?你学的理科,学什么法律?家里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还能供不起你了,你有良心,等以后功成名就了再孝顺你姐也不迟。”
她的出身
许岩没吭声。
许晖知道他自己有了主意,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犹豫了一下,出声道:“行吧,先别急着下决定,我帮你打听打听再说。”
挂了电话,身边张晓雅马上出声问:“是你弟吧?他想学法律,你干嘛拦着他啊?”
乔蕊:“对啊,学法律多好,学医时间成本太高了,你弟成绩那么好,考法政大学没问题,也能早点帮你减轻压力。”
许晖摩挲着手机淡淡道:“他的理想是当一名生物学家,他以前一直说想考到博士进研究院,后来他又自动改成了当医生,他哪是喜欢学法啊,就他那性子,不是干律师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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