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8.
一场恶战下来,谢忱几近拦腰被斩,伤口见骨。
虽是吊住了性命,但周身黑雾魔气却如附骨之疽,始终不再散去。
无论他如何闭关清修、竭力净化,也无论掌门与各长老如何轮番上阵帮忙驱毒,那诡异不详的黑气仍源源不断地从他体内渗出。
长老与同门见状,不禁忧心忡忡。
这实在太过反常。
众所周知,唯有刚入门、毫无根基的凡人弟子,在功法微末时才有可能被魔沼之气如此侵扰。
但凡修炼有个一年半载,灵根稳固后,这等魔沼便几乎再也无法侵身。
“而师弟明明修为已臻化境,同辈无人能及,却还被这区区魔沼之气纠缠得夜不能寐、苦痛异常……足以见得他根基已损,怕是油尽灯枯之兆,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如此下去岂不是魔星还未现世,照夜君就先……”
“……”
“不不,大家还是往好处想。”
“你们还记得吗?天垣试炼时,谢师弟也中过魔沼之毒的。”
“嗨,你这一说……当时就都觉得奇怪呢。按说以谢师弟的修为全然没道理中那等小毒。当时尹师兄与他朝夕相处、携手战到最后,不也半点没事?”
“确实。所以,或许谢师弟只是体质天生特殊、易招秽气?”
“希望如此……”
众人如此附和。
但一出门撞见谢忱模样,又禁不住心惊肉跳。
实在是师弟如今形容过于骇人——脸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眼底是密布得如血的红丝。昔日清俊轮廓因急剧消瘦而显得嶙峋锋利,周身那挥之不去的浓黑魔气更让他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的死寂。
哪还有半分过去清正端雅、光风霁月的模样?
“有……有点吓人。”
“别说了,师弟好歹也是为守护苍生除魔斩妖,连日奔波才累垮的。换谁像他那样不眠不休,谁又能好?”
“但……上次掌门与落叶真人被困,不得已找金蟾宗求援。我看那尹师兄这一年倒是养得油光水滑、矜贵逼人,比在咱们这儿时气色好多了!”
“那能一样吗?金蟾宗富比天下。灵丹妙药当饭吃,能不好吗?”
“……”
39.
彼时这段闲聊,不过是师兄弟间的碎嘴。无人放在心上。
可很快,棠棣仙门乃至整个修真界,竟又开始暗传一个流言——
此次魔君之所以久不现世,其实并非蛰伏,而是因其身负特殊血脉。
流言无处溯源,却十分的有鼻子有眼,言之凿凿称此代魔君乃是上古邪魔与修真大能的混血后代。因此其魔气几近可同强大灵根混淆,能正大光明潜伏正道,在极难探查。
流言一出激起千层浪。
毕竟符合传闻的天赋绝伦的年轻人,也就大家耳熟能详的那几个。
传着传着,怀疑的眼光就渐渐聚拢到了谢忱身上。
毕竟……他身上那终日缭绕不散、驱之不去的漆黑之气,怎么看都太过反常。
该不会……根本不是魔沼侵蚀,而是魔气?
流言第一次传到棠棣仙门,所有人当然都是拒绝的。
“无稽之谈!谢师弟清冷高洁、舍生忘死,那一点点像魔?”
可仅仅就在半月后,陵水深渊之下有一上古魔族“秽核”即将苏醒,引得万千魔物如朝圣般蜂拥而至,欲借其力撕裂人间壁垒。
各仙门也不得不在此集结,背水一战。
那场仗打了七天七夜,战况惨烈宛如无间地狱亲临。
魔物到了陵水,便不再是乌合之众,而是被秽核统一意志驱使着,如黑色的潮水般,疯狂冲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修士们死伤枕籍,灵光不断黯淡,血水将焦土浸染得泥泞不堪。而最终,众修士竟被彻底压制,灵力耗竭被困于绝谷之中,面对即将苏醒的秽核束手无策、逃生无门!
周玄乐彼时也在谷中。
他资质平庸,也受了伤浑身麻木,全靠一股求生的本能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恍恍惚惚间,耳边是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混杂着同袍的惨嚎与魔物的嘶鸣。
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谢忱还在前方死战的身影。
那道身影早不复平日清冷挺拔,每一次挥剑都如负山岳,深可见骨的伤痕遍布全身,鲜血将黑衣染了一遍又一遍。他依旧死死挡在所有人前方,如同最后一道即将崩碎的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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