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颗离子弹悄无声息地划破风雪,转瞬间穿过林熄的胸口。
一瞬间世界仿佛按下静音键,许正扑过来,却被温斯顿阻拦,贺硝耳中嗡鸣,紧接着,什么也听不见了。
鲜红的血穿透防护服,炸出血花,贺硝眼里露出一瞬的茫然无措,在林熄身后看见远处的狙击枪。
“任务完成。”白怀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冷漠的有些残酷。
血水顺着防护服飞速下滑,流到贺硝手上,他仿佛被滚水烫了,松开手,林熄如同一只飞鸟极速下坠,贺硝迟疑一瞬,接住了他。
“我……”贺硝想说话。
林熄没有回答,闭着眼睛,最终也不愿意看他一眼,两颗红痣暗淡下去,仿生虹膜弹出,检测不到执行官的生命体征,权限自动解除,那上面记录着林熄锁在最高权限里的一句话:
“致我所珍视的、深爱的。”
致我所珍视的、深爱的。
后面应该如何称呼呢,样本H7-690、雇佣兵Y5-1760,还是贺硝,或者更亲密一些……
林熄低低地笑了,深夜的落地窗前,他俯视着这片人类废土,在他身后沉睡的是他对于人类唯一的羁绊。
贺硝在他身后睡得很熟,带着项圈的野兽完全失去了身为TP应该有的警惕,放下所有戒备。
林熄抚摸着手上的戒指,那是贺硝亲手给他戴上的,他不舍得摘,戒圈在手指上压出淡淡的痕迹。
他想给贺硝留点什么,一句话也好,一封信也好,至少是一点回应,他在床上看见贺硝的眼睛,知道他渴望什么。
但这很难,他经年累月的学习如何隐藏自己的情感,使它们完完整整地被包裹在自己的心里,因为执行官这个位置太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他无法宣泄于口,贺硝也就无从得知,在获得与失去的边缘徘徊。
他想不出后面要写什么了。
“在想什么?”
贺硝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从后抱住他的腰,轻轻地吻他侧颈,他把手搭在贺硝手臂上,侧头回应他。
黑暗埋没了一切,也包容了一切,在无光的地方温和地包裹着朦胧的爱意,太阳出来的时候,一切就都消失了。
明天,他还是首席执行官,贺硝还是贺硝。
贺硝将他拦腰抱起来,压在床上,不肯罢休。
“你是狗吗。”林熄问他。
“那你是我的主人吗?”贺硝握住他的手腕。
虹膜被贺硝摘下来,放在一边,未写完的话戛然而止,林熄可能需要再想想。
昏暗的天空预示暴风雪即将来临。
贺硝开始颤抖,止不住的咳嗽,他迟缓地把林熄抱在怀里,拼命抑制自己的呼吸,冰原上失温的身体在极速冷却,变得如同离开水的珊瑚一样苍白。
他抱紧了林熄,生命的流逝在这一刻变得具象化,像旷野的风一刀一刀割在他身上,林熄走不出那片荒原了,他从来不知道杀了林熄他会这么难受。
他开始犹豫,理智告诉他相柳已经死了,他们应该启程前往荒漠集市,可那段情感在挽留他。
“我们能不能一直这样,不要往前走了?”
他从后抱着林熄,嗅闻林熄身上的味道。
林熄翻了个身,注视着他。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夜里静谧无声。
良久,林熄难得地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我差点就要动摇了。”
他笑起来,抱紧了林熄:“我会继续努力的,执行官。”
“贺硝,走吧。”
贺硝恍然回神,白怀在他身后:“相柳已经死了。”
乌云凝成一团,冰雹就要落下,贺硝缓慢地站起身,才发觉刚才漫长的踟蹰不过一瞬。
他放开了林熄,让他孤零零地躺在干涸的冰原上。
“走了。”
他缓慢地起身,朝着悬浮舱走去,乌云沉沉如同鬼魅,他终于在冰雹落下的瞬间转身狂奔,将林熄紧紧护在身下。
沉重的冰雹砸在贺硝的肩背上,他弓起身子,如同一只自我保护的野狗,保护着怀里失去生命体征的尸体。
他还是舍不得,那是相柳,也是他的爱人,是他无数个良夜里暧昧的温存。
那是林熄。
他唇瓣颤抖,想要吻林熄,可只碰到冰冷的防护服,厚重的防护服隔绝了他们,咫尺之间也变得无限远。
他们从来没有接吻过。
他们一起度过那么多个日夜,贺硝吻过他身上的每一处,可唯独没有碰过林熄的嘴唇,林熄把接吻这件事看的极其重要,没有接吻的暧昧更像发泄,林熄说他头脑不清醒的时候什么话都不可信。
他恍然明白,林熄从来没有真正的、完完全全地接受过他,他以为自己走进林熄的内心,结果还是无法打破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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