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一会儿就驶入了陈家老宅前庭,这里定期有专人打理,门梁上并无想象中的蛛网灰尘,只是光线有些莫名晦暗。
陈松聆下车后,司机把他的行李提到了西南边的偏房。
这里别墅只两层高,却仿古式合院的风格,围绕着祠堂的四角分别有四套单独的起居室,院子之间用回廊和荷池串连,池子里游弋着数条锦鲤,也不知道平时是谁在喂养。
他跟着司机走在回廊中,四下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哒哒响起。
走着走着,他越发觉得古怪。
刚刚一路过来都是阳光灿烂的,就这么一会儿进老屋的工夫,再抬头看天,已经有点黑沉沉的了。
似乎越靠近庭院中心位置,光线就越发少得可怜。
老屋是木构建筑,上了年纪,鞋子压上地板时总会吱呀一声响,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霉味,令人感觉到有点憋闷。
拐过一个转角,陈松聆脚步猛地顿住,他隐约感受到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正藏匿在某处探视着自己。他疑惑地左右四顾,在某扇开启的窗户中,毫无征兆地看见了一张灰败苍白的女人的脸!
陈松聆心头一紧,猝不及防“啊”地大叫一声。
“少爷,怎么了?”司机在前方停下,回头看他。
陈松聆指着那扇窗户:“有、有人在那边看我!”
就在这时,那女人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僵滞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扯动嘴角,她就像一尊蒙尘的雕像,与这老宅的昏暗几乎融为一体。
司机张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恍然道:“哦,没事,那是我老婆,前几年她病好了,在这里工作。”他说着,朝那女人挥挥手,语气如常:“她性格比较内向,可能是在同您打招呼。”
那女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缓缓地转回身,像一抹游魂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更深处的阴影里。
张叔转回头,对陈松聆露出一个宽慰的笑:“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吓到少爷了?”
陈松聆勉强笑了笑,心跳却仍未平复。他总觉得对方所说的话里有某种违和感强烈的点,但他这一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索性也就忘掉这些古怪的地方,到房间休息。
张叔帮他整理了行李,站在门口笑了笑:“陈总的车也快到了,他临时处理了点事情,晚了一步,您先休息,明天就是正式拜祠堂的仪式,到时候媒体也会来。”
陈松聆有点疑惑,他不知道陈德胤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为什么没有拒绝媒体来访——他们这样的身份,之前祭祖也是有媒体曝光的,或许这一回只是不想引起大众怀疑?虽然他还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既然有媒体,到时候他或许能找人借到手机联系上龙竹。
这么想着,他略微放下心来。
窗外天色黑得很快,夜色如浓墨般迅速浸染了天空,将远山和树影都吞没在一片沉寂的暗蓝之中。
老宅屋子里都是中式的装修风格,家具眼色都极重,一晃眼过去,冷不丁像站着无数道漆黑影子盯着自己。
陈松聆赶紧潦草地洗了个澡,躺在宽大的床上不敢睁眼。白日的舟车劳顿和近日的神思过度使得那层疲惫感像大山一般压过来,意识逐渐模糊,而就在这半梦半醒的刹那,一个念头倏地如同冰冷的水滴,骤然穿透昏沉的意识,让他猛然惊醒。
说起来,关于张叔的老婆……似乎前几年他有从老妈和旁人的闲聊里得知过这一讯息,当时说的好像是——张叔老婆得了绝症,没得救了打算回老家等死。
等等,那之前在庭院里见到的那个女人是?
陈松聆突然睁开眼,浑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的记忆应该不会出错,张叔是家里做活的老人了,当时老妈还准备过一份奠仪,就等着丧事一办给让人送去。
虽然他也忘了那份奠仪究竟送没送出去,但现在看来,张叔老婆并没有死,还在老家宅子工作,这事情他居然一点儿也没听说?
再等等,下午见到的那个女人,真的是……活人吗?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陈松聆彻底没了睡意,只觉得周身血液都凉了半截。他僵在床上,耳朵不由自主地捕捉着门外走廊乃至整栋老宅的任何一丝细微声响。
他艰难地吞咽着口中唾沫,又仿佛回到了在公主陵拍戏的那一回夜晚,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争先恐后涌上心头,他有些迁怒地掖着被子想到:又是蜀城!又是蜀城!
等回了鹤城,以后他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陈家老宅外的林荫道旁,一辆白色面包车熄火停在暗处。车里挤着的人是当地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报媒体的记者,他们不知从哪扒出了辉耀集团老总回老家祭祖的消息,也想明天偷偷跟大媒体蹭点一手资料,但这地方实在太偏,人家大媒体都被安排住在附近的度假山庄了,他们经费抠搜,只能将就在车里对付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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