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闻夙叮嘱过鹿矜让他早些睡,结果他非但没早睡,还大晚上惊动对方过来辟谣。
鹿矜有些不好意思,想回身和对方解释一下。
“我其实是打算早睡”鹿矜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回身太急,险些贴到还没来得及抽身的闻夙身上。
鹿矜桌案的位置离窗子不远,虽说如今是夜里,可万一张氏有事从厢房出来,再往这边看一眼,很容易就能察觉到鹿矜这里有两道人影。
为了避免这种风险,两个人能够活动的地方其实很小。鹿矜四周都是闻夙洗漱后清新的香气,搞得他都有点晕。
闻夙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低声道:“你今天好像不太有精神。只是因为熬夜?”
被闻夙这么一问,鹿矜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再次涌上心头。
少年吸了口气,装出自己觉得很自然的语气回答:“没什么,就是有点烦那些粉丝,还有黑子。”
闻夙看着鹿矜垂下的睫毛,安静了两秒,才问:“只是这样?”
鹿矜愣了一下,很快应道:“嗯。”
以往得到这样的回答之后,闻夙就不会再继续追问了。不过今天,她又开口:“这不就是你们的日常?”
“不完全一样,”鹿矜咬了咬唇,“以往我们都是在争辩到底谁是爹,或者,谁是傻逼。但最近,他们变得特别八卦,还总是扯到你”
鹿矜说完,半天都没听到闻夙再说什么。少年耷拉着脑袋,不自觉回顾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而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不喜欢他们那样八卦你。”
鹿矜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每次那群傻逼粉丝兴致勃勃地八卦他和闻夙怎样怎样的时候,他就觉得莫名紧张,还有点心虚
这是一种十分陌生的感受,而人往往会因为这份陌生而变得敏感和不安。
又因为这份敏感和不安而变得烦恼。
闻夙看着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闻夙伸手就能揉到对方柔软的头发。
闻夙的手心温热,轻轻在少年头上安抚地揉了揉:
“那我以后注意?”
鹿矜:“?”
直到闻夙离开,少年都没有想明白,闻夙所说的“注意”到底是要注意什么?
第二天一早,张氏依旧早早做好早饭准备出门。
可是他左等右等,鹿公子没起床,一向勤快的闻大夫也不见身影。
这可如何是好?
张氏正焦急着,正好看到打完拳准备回房的小展。
张氏连忙迎上去问:“小展姑娘,你可看到闻大夫了?”
小展皱眉,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张氏的厌恶之色,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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