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曾幻想过无数种重逢,却唯独没有预测到那一种可能。”
&esp;&esp;风祭居云缓缓转述了当年神木正道的话语:“他说,居云,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去一直沉溺其中,那些罪恶,与你无关……”
&esp;&esp;中岛敦却敏锐地发觉其中不对。
&esp;&esp;与其说这是安慰,不如说,这是开脱,意图将责任全部撇清。
&esp;&esp;中岛敦的反应被风祭居云看到眼里,他也看到了少年眼里期望破灭的征兆,所以还是不忍地没有将那有些残酷的事实一五一十道出——
&esp;&esp;-居云,我很思念你,无时无刻不想带你走,但……你或许不知道,在外募计划施行后,特务科的实力大增,连带着日本在各国异能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esp;&esp;-只要等到这代的异能者中有人能够触及超越者的门槛,哪怕仅仅只有一人。但有你的相助,日本不日就能够跟异能界老牌顶尖强国英法俄比肩……
&esp;&esp;-居云可能不清楚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我们的祖国,将不会在国际上受到欺凌,拥有更多的话语权,甚至是左右世界格局的权利……
&esp;&esp;-那是我国国民几代人奋力的追求,居云,只是因为有了你,才让这个目标有了可以达成的可能。
&esp;&esp;-所以居云,请你为了未来日本的全体国民福祉,暂时地留在特务科,将这个计划执行下去吧……
&esp;&esp;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反应呢?
&esp;&esp;风祭居云认真回想,发现想不起来。
&esp;&esp;想来,那必然不是很重要。
&esp;&esp;定了定心神,再对中岛敦说出口时,风祭居云用了一种无关紧要的语调:“他向我说明了自己的无可奈何,只能够委屈我暂时留在特务科内。”
&esp;&esp;风祭居云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是恰巧其中主语,是他自己而已。
&esp;&esp;“但我不想,不想忍到未来才能够重获自由,也不想看到我很的人继续肆意地放生大笑下去——我果然既自私,又小气。”
&esp;&esp;“于是在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对他、对生活举起了复仇的旗帜。”
&esp;&esp;“说来可笑,当时的我满脑子唯一能够想当的可行方法,竟然是他之前对我的讲述。”
&esp;&esp;“笼络人心、汇聚力量,从而在拥有足够力量之后,扳倒他。”
&esp;&esp;“不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并没有领悟到他的自大,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自知之明。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中崭露出锋芒,而是无师自通地学会隐忍,将所有的小动作潜藏在台面下……”
&esp;&esp;风祭居云揉了揉中岛敦的脑袋,提醒已然出神的少年:“敦还记得题目吗?”
&esp;&esp;中岛敦立刻回答:“总结出您所用的方式……”
&esp;&esp;“没错,那我们就开始吧,我会一一列举出几个最具有代表意义的例子,我希望敦能够在回答方式的同时,还能够在最后,告诉我,谁发挥出的效用最大。”
&esp;&esp;中岛敦点头,认真听讲。
&esp;&esp;“我第一个瞄准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看守我的守卫之中的一员。他总是尽职尽责地保证我每天开始诊疗的准时,也正因为时时刻刻都能够遇见,所以我的异能长时间对他起效,令他身体康健稳步向前。”
&esp;&esp;“但我注意到,他每次在见到神木正道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
&esp;&esp;“偶尔在我出外勤回来,安保权利从异能者行动组,转到他手里的时,身上带着一丝酒气……”
&esp;&esp;风祭居云垂眸,道:“所以之后,我状似无意地在跟熟悉的文员那儿打探到了公务员的晋升标准。然后,在有一天,巧合地跟人事主管碰上,恰好地治好了她身上陈年的伤口,并在交谈中,感激地提到了我尽职尽责的护卫……”
&esp;&esp;“他升职了,虽然手底下只是管了四个人。”
&esp;&esp;风祭居云停顿,目光投向中岛敦。
&esp;&esp;对方随即很快给出了答案:“满足他的贪欲。”
&esp;&esp;“没错。”
&esp;&esp;风祭居云紧接着道出了第二个人:“我从他那里得来的报酬,是每次去监牢的时候,全程不被跟着。”
&esp;&esp;“这让我能够接触新的目标,负责管理监牢监控的负责人……”
&esp;&esp;
&esp;&esp;“之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esp;&esp;风祭居云一一提及,从无关紧要的看守,到最终成功地挖倒行动组中的一员,作为自己通传情报的对象。
&esp;&esp;中岛敦也都尽数不落地给与了解答,一直到风祭居云轻笑着停下,发问道:“敦有答案了吗?”
&esp;&esp;经过一阵回想,中岛敦试探性地给出答案:“是靠着您帮忙,才逐步成长为行动组成员主管的那位吗?”
&esp;&esp;风祭居云询问:“敦为什么会猜测是他?”
&esp;&esp;“因为他的地位在您取得襄助的人里面最高,提供的力量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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