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及川只好?抬手,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
&esp;&esp;“我在这?儿。”及川的声?音放得很低,“没人会走。”
&esp;&esp;梦里的悠一大概听见了,浑身的僵直软了下来,在被子下无措的手搂上及川的腰,像是在拥抱一个?让他非常有安全感的人。
&esp;&esp;及川就这?么抱着悠一,一直到窗外的蝉鸣渐渐歇了。
&esp;&esp;天边开始泛白时,悠一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但紧固着及川腰间?的手还没松开,指节捏得发白。
&esp;&esp;及川的胳膊早就麻了,却不敢动,怕弄醒他。
&esp;&esp;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能看见悠一脸上还没干的泪痕,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
&esp;&esp;第二天一早,及川跟岩泉说这?事时,岩泉正在系鞋带。
&esp;&esp;他抬头看了眼正在捡球的悠一,眉头皱了皱,“一会儿我找他问问。”
&esp;&esp;自由活动时,及川在器材室找到悠一,把一瓶香草牛奶递给他。
&esp;&esp;“昨晚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及川问,“动静不小。”
&esp;&esp;悠一擦排球的手停了一下,他接过牛奶,手指捏着瓶身,指尖微微发白。
&esp;&esp;“嗯”了一声?,好?久之后才回答,“梦到被大狗追,有点吓人。”
&esp;&esp;他说完,抬起头看了及川一眼,嘴角扯了扯,像是想笑,但没笑开。
&esp;&esp;眼睛里还有点红,睫毛垂下来不敢和及川对视,却让对方?看清了上面没褪尽的湿意。
&esp;&esp;可?怜得紧。
&esp;&esp;及川看着他低头吸牛奶,喉结动了动,突然觉得刚才的话问得有点多余。
&esp;&esp;[算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esp;&esp;放学时他更是将想要问话的小岩也拦住,自认为贴心?地转移着话题,又自认为贴心?地连续好?几天都?粘着悠一。
&esp;&esp;终于,悠一笑了。
&esp;&esp;及川很满意,这?可?是及川大人努力后成果!
&esp;&esp;他以为是自己的存在感让悠一终于暂时忘掉了父母的存在,却不知悠一想要的本就是他在。
&esp;&esp;
&esp;&esp;窗外的天色彻底变白,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esp;&esp;及川醒来时觉得自己的眼皮沉得像挂了铅,他动了动胳膊,才发现自己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太久,半边身子都?麻了。
&esp;&esp;视线扫过身侧,悠一还背对着他,呼吸比夜里平稳了些,却依旧绷着肩线。
&esp;&esp;岩泉已经?不在他的被窝里了。
&esp;&esp;及川撑起身子,看见岩泉坐在悠一的书桌边,背对着房间?手里正翻看着什么。
&esp;&esp;听见动静岩泉回过头,眼神清明,不像刚醒的样子。
&esp;&esp;“醒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去做早饭。”
&esp;&esp;手里的本子合上,“随手”插进悠一桌上的那一沓本子里。
&esp;&esp;及川点点头,目送岩泉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后才重新躺下。
&esp;&esp;目光不自觉落回悠一的背影上,那截露在被子外的后颈,皮肤在晨光里泛着冷白,能看见细细的绒毛。
&esp;&esp;他忽然想起初中那次合宿,悠一也是这?样背对着他睡。
&esp;&esp;现在想来,那“别走”里藏着的或许和昨夜的哭声?是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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