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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节（第2页）

&esp;&esp;入夜。

&esp;&esp;蓝苏婉坐于一间简陋的小石洞内，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烛火，双手无意识地来回搓抚，越来越颤抖地厉害。

&esp;&esp;……

&esp;&esp;岩壁主洞内。

&esp;&esp;软香袭人，一只红烛燃在石桌上。

&esp;&esp;花雨石斜倚石床薄衾之上，微微撩起腿上彩衣垂绦，雪白大腿一览无余，勾唇浅笑道：“解开衣服吧~”

&esp;&esp;立身石床下方的青衣人将长剑放置石桌上，伸手慢慢解开了自己腰间束带。

&esp;&esp;花雨石轻拍石床叫他走近，看着青衣人于床沿坐下。

&esp;&esp;花雨石妩媚一笑，伸手入云萧衣内。“如此肃面做什？你师父实则已有二十又九，我虽还年长她一岁，可形貌皆如少女，你又有何不甘？”推开少年人胸前衣襟，花雨石指尖轻抚在他胸口。“且我自认容貌不在任意女子之下~”轻声笑罢，她复道：“你不知我一生钻研‘生、老、病、死’四味药蛊，其中忆生蛊可让人重忆此生；不老蛊可让人容颜长驻；渡病蛊可治宿疾百毒……你看我比你师父有水迢迢天鉴元力相佑，也不知胜过凡几……”

&esp;&esp;青衣人蓦地出声打断了她：“你永远无法与我师父相提并论。”

&esp;&esp;花雨石指尖微一滞。

&esp;&esp;顿了少许，复又轻点揉抚：“如她这样一个哭笑也不会的假人，心像死的，人也像死的，又有哪里好？”

&esp;&esp;“即便如你所说，她也胜过你千倍万倍，你根本不配与她相比。”

&esp;&esp;“呵。”花雨石撑在石床上的那只手微微用了力，脸上怒极反笑：“把自己困在清云鉴下，做着天想让她做的任意事，断不开、抛不了、放不下，就像一个器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怎么做对，就怎么对。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人。”

&esp;&esp;花雨石幽冷道：“她要么这一生就这么当个圣人没一点意思地活完；要么，还是早点做回个人。否则，哪日心活了，一生却定了，天下人都忘了她也是个人……就可悲了。”

&esp;&esp;青衣的人瞠目一瞬……复又拧声。“无论师父有心无心，择何路而行，我皆会随侍身侧，生即不离，直到死。”云萧冷冷抬眸看着花雨石，“而你，身边有人也似无人，永远不过是一个人！”

&esp;&esp;花雨石收回了抚在他胸口的手，看着云萧。

&esp;&esp;青衣人眼中厉声一闪而过，冷冽道：“即便是大师伯，看似温润温柔，心也只在我师父一人身上！”

&esp;&esp;彩衣人五指一挣，霍然扬手。

&esp;&esp;云萧眼角瞥见她抬手，指尖一动欲抓住，下瞬牙间一咬，复又蜷指未动。

&esp;&esp;“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石洞内。

&esp;&esp;花雨石胸口微微起伏，冷目看着青衣人脸上指印与嘴角沁出的血丝，冷冷一笑：“我改变主意了。”

&esp;&esp;蓝苏婉冲去岩窟主洞时，洞中红烛仍新，微微摇曳。云萧与花雨石已不在洞中。

&esp;&esp;两侧侍立的年轻女子上前与她道：“云萧公子被宗主领去了蛊池。”

&esp;&esp;蓝苏婉愣一瞬，心下先是微喜，下一刻蓦然惊震。

&esp;&esp;……

&esp;&esp;微弱的惨叫声隔着青苔横生的石门传至云萧耳中，青衣的人立身花雨石身后，面容绝肃，微微抬眸。

&esp;&esp;“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彩衣的人看了蛊池门前守卫的侍从一眼，示意其中一人上前打开石门。

&esp;&esp;青衣的人只是一言不发。

&esp;&esp;花雨石目中狠绝之意便也渐重。“走进这扇门后，你便再无后悔的机会，届时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esp;&esp;石门机关被触动，缓缓向内推开。

&esp;&esp;云萧目中沉肃：“今日我会任由你处置，全因你应下将往益州为我师父取蛊，若然你出尔反尔，来日我亦不会容情！”

&esp;&esp;石洞内闷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湿气与腥味、药味。

&esp;&esp;花雨石一声冷笑：“但凡我应下的，从不食言；但凡我指出的代价，也无人能逃开。”冷目回头看着青衣的人，花雨石勾唇道：“来此路上你应是听闻了，与我求取药蛊的人皆没有好下场……只不过他们好似都忘了，这下场我从来都是事前言明的，既是不愿，此前何必答应？！难道我的药蛊得来，就轻易得很么！”

&esp;&esp;花雨石慢慢踏入不断传出惨叫声的石门内，口中悠冷道：“一般时候，我都会让他们自己选，要么入我乌云宗一生听候差遣，要么蛊池三日以身育蛊以蛊换蛊。那些中途忍受不了育蛊之痛而癲狂的人，大都就是像你这样，自视甚高却一触即溃。”

&esp;&esp;石洞内，偌大的柱形圆池位于洞中央，深约十丈，池壁四周漆黑如墨，看不出是何材料，池边一侧有平缓的台阶，自下而上。池内以青石为底，阴冷潮湿，隐隐有雾气缭绕，别无他物……

&esp;&esp;只一人形似少年，长发散乱，一只脚上被锁链所缚，跪趴在池中，双手抱紧自己不停抽搐，时不时发出已然低微的惨叫声，满面涕泗横流。

&esp;&esp;花雨石向身后的侍从道：“解开阿兴。”

&esp;&esp;“是。”

&esp;&esp;那蛊池中早已看不出白日形貌的少年抽搐中看到来人，顿时哭嚎不已，跪伏在地上对着花雨石一遍又一遍地叩头，间或呼救求饶，全无人样。

&esp;&esp;云萧看着池中之人，目光禁不住微抑。

&esp;&esp;一旁侍从熟练地带上面具、手套，却不走圆池一侧台阶，径直飞身而下，去解那少年脚上锁链，动作轻快熟练至极。

&esp;&esp;青衣人的目光凝在少年青白渐紫的脚脖上。

&esp;&esp;花雨石头也未抬道：“他入这池中不过半刻。”

&esp;&esp;青衣人唇间已抿。

&esp;&esp;解罢少年，侍从自顾飞身上来，仍未走那台阶，束手立身花雨石身后。

&esp;&esp;而那全身痉挛的少年才一步步朝圆池一侧的台阶爬了过去，一边爬一边口中喃喃着语声。

&esp;&esp;相隔虽远，云萧亦能听见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谢谢姐姐”。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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