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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节（第2页）

&esp;&esp;孔懿冷哼道：“保护文首向来是孔家武首之责，我若不来，族中长老怎么肯放过我和我武宗弟子！”

&esp;&esp;墨然再忆孔嘉不惜换血、伤退长老也要救他时的神情，不觉无声一叹。

&esp;&esp;久久，只道了句：“是这样，那许是然多虑了。”

&esp;&esp;“本来就是你多想。”

&esp;&esp;此时晚风飖飏，日落参差。那辆远处驶近的马车已至面前。

&esp;&esp;马上玄衣之人远远便已直目，一直望着城门前那腰挎双剑、襟领绣满苍色滚云的白衣男子。

&esp;&esp;待到行近，确认其人。立时驱马而至，飞身而落。

&esp;&esp;“子葭。”行至苍领白衣的男子面前，孔嘉面上仍无情绪起伏，然目不斜视，语声又轻又柔。于旁人毫不过问，竟似将除他以外的人全部无视了。

&esp;&esp;孔懿面色不善，看着眼前之人目中波澜不起，听闻唤声只不冷不热地对着孔嘉作揖一礼，口中略有些不耐烦道：“孔懿来迟，文首恕罪。”

&esp;&esp;北曲作为主将，本想上前拍拍孔嘉的肩，以慰他请来神医之功。

&esp;&esp;哪想自己刚抬起手，孔嘉便又向孔懿行近了一步，自己抬起的手便落了空。

&esp;&esp;“……”行吧，我拍个寂寞。

&esp;&esp;孔嘉再看孔懿，上上下下确认着什么，直看得孔懿蹙起眉头明显已极烦厌，方轻浅无绪道：“嗯。”

&esp;&esp;这一声应的也是孔懿。

&esp;&esp;墨然看着正缓缓行近的那辆马车，亦未与孔嘉多言。

&esp;&esp;沙尘扬落罢，璎璃停下马车，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城门前所立的墨衣云纹之人。

&esp;&esp;墨然眉目温然地回望于她，抬首而静。

&esp;&esp;随后敛目少许，便缓步行至了马车旁。

&esp;&esp;——经年同门，念深情浅，似近已远。

&esp;&esp;凝起的目光中忽然多了那么伤感，他开口，轻言唤道：“师妹，许久未见。”

&esp;&esp;端木若华目中一瞬空敛，下一刻扶帘而出，空茫的双目对着他的方向。亦安静了一许，而后轻言回与他：“许久未见，师兄。”

&esp;&esp;……

&esp;&esp;那一日，毒堡之中，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静谧婆娑。

&esp;&esp;椅中女子平望前方虚无，与他道：“经年所见虽寥，然师兄于端木，既为兄亦为父，端木莫敢忘怀……只是师兄的身世，端木少时起，便从未听师父及师兄提及过，不曾有过了解……来日若再会，不知师兄能否相告一二？”

&esp;&esp;那时风吹叶动，久久方落。

&esp;&esp;墨然立身树荫下，眸光轻恍，寂静许久，终应道：“好。”

&esp;&esp;……

&esp;&esp;昔

&esp;&esp;谈指城前。

&esp;&esp;墨然伸手将白衣霜鬓的女子从马车中掺扶而出，坐入了璎璃置好的木轮椅中。

&esp;&esp;主将北曲上前抱拳一礼：“多谢墨先生、端木先生来此相助，肯施援手救谈指数万新兵于水火之中。小将北曲感激不尽！”言罢，躬身对着椅中之人深揖一记。

&esp;&esp;一身白衣单薄纤瘦的女子面向他的方向，平和地颔首与他：“医者之责，将军多礼了。”

&esp;&esp;之后北曲领一行人入往城内。

&esp;&esp;行路间，璎璃本能地多看了一眼那跟随于森云宗主墨然身侧、默不作声的黑衣少年。“这位是？”

&esp;&esp;墨然温声而回：“然的义子，名却，此行跟从随行于然。”

&esp;&esp;端木若华听罢墨然的话，便转向那道随行在侧的陌生人息，颔首为意。

&esp;&esp;明知椅中女子目不能视，黑衣少年看见她的动作，却是本能地抱剑与她回了一礼。

&esp;&esp;端木听闻声响，温然转目而回。

&esp;&esp;得见女子眼中温意的那一瞬，少年似乎明白了墨然因何长年执意……

&esp;&esp;始终难以放下她了……

&esp;&esp;眉间轻怔，他看着木轮椅中被身后女子轻轻推着行远的那道单薄纤瘦、又净无点尘的背影，忽然也有些莫明的动容。

&esp;&esp;安稳、宁淡、从容，她如山间幽谷徐徐拂来的一缕清风。

&esp;&esp;叫人舒意静心，又难以忽视。

&esp;&esp;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的想法，便是她能安立于世间任何一处。

&esp;&esp;即使身处囹圄腌脏，你亦不会觉得她的心绪会有许多波动。

&esp;&esp;沉静如山，宁淡如仙。

&esp;&esp;一眼见得，便叫人觉得人心安定，无处不缝生机。

&esp;&esp;“这便是世人皆敬重的清云鉴传人……”少年不觉轻喃了一声，半是恍然道：“却似……见过。”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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