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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节（第1页）

&esp;&esp;“师父不能允，当知萧儿此生，唯一想娶又不敢生出此般妄念的人……”少年人从后环抱住女子，声轻如羽：“唯有师父。”

&esp;&esp;褥榻上的女子微微拨动了唇，许久，终未发出声来。

&esp;&esp;“以后梳洗净手、如沐拭身，不劳阿吉姑娘，都让萧儿来，可好？”少年人轻声以问。

&esp;&esp;端木脸上，终现惶然之色：“不、不必。”

&esp;&esp;云萧微微凝声道：“但于谷外，萧儿终难放心，将师父交于师姐们之外的人近身照看。”

&esp;&esp;女子语声便有些颤然：“你我毕竟男女有别，过于近身终归不妥。”

&esp;&esp;云萧嘴角微弯：“可萧儿此下不是师父的阿弟么？”

&esp;&esp;“纵是亲姐弟……”端木窒声道：“……亦不妥。”

&esp;&esp;微微弯起的唇角复又落回了，云萧从后看着她，忽而问：“师父心中可是还未放下？”

&esp;&esp;端木眼帘微颤，满目茫然地问声：“放下……何许？”

&esp;&esp;林风送响，草木窸窣，篝火轻窜，时有鼾声。

&esp;&esp;马车内，兽皮毯下，云萧伸手扶在了女子肩头，轻轻用力将女子揽向了自己。“放下如此这般时，师父心中的彷徨不适。”

&esp;&esp;身体俨然僵硬如木，无知无措地被他揽过，端木一片懵震地面向了他。

&esp;&esp;少年人低声喃喃：“师父不是说，余下这一年师父是要予萧儿的……我想如何，便如何么？”

&esp;&esp;气息拂近过来，便感少年人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esp;&esp;“……师父都会依我。”

&esp;&esp;语尽，便有感唇上一点湿热。云萧伸出舌，轻轻舔了一下女子的唇。

&esp;&esp;端木霎时呆住。

&esp;&esp;少年身上火热，不知是因为药蛊夜暖之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esp;&esp;端木周身及手脚皆控制不住地微微颤然，几分想要逃开。

&esp;&esp;她极慢地转头，想要再度面向马车内的另一侧。

&esp;&esp;少年唤住了她，又温又软地轻声呢喃了一句：“师父是想要说话不作数了么？”

&esp;&esp;“非……”是……

&esp;&esp;一字言出，少年已倾身过来，整个覆住了她的唇。

&esp;&esp;含在嘴里辗转厮磨。

&esp;&esp;端木惊得心震心窒心悸，呆呆地被他半压在身下，一颗心纷乱失序，擂如鼓，乱如麻，除此之外，全无反应。更无一念。

&esp;&esp;“师父……”云萧用力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二人发丝缠乱，渐渐吻得更深。

&esp;&esp;待到气息不继，端木若华恍惚间乍然回神，低头转面，同时一把推开了云萧。

&esp;&esp;声息不稳：“你……且……先出。”又颤声：“出……马车。”

&esp;&esp;云萧看着她转面背对了自己。周身都隐隐在抖。

&esp;&esp;推开自己的那只手攥紧在兽皮毯上，五指握紧到发白。

&esp;&esp;凝眸一瞬，终是放柔了声音“嗯”了一句，后牵起兽毯掖好，起身来收回了银针，拂开车帘一角下了马车。

&esp;&esp;行出数步，马车外，夜风拂来面上的那瞬，少年眸中方有一点寥落之色，淡淡晕染化开。

&esp;&esp;云萧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复又行出十数步，驻立在了林中月下。

&esp;&esp;——“届时你若心中仍如此刻一般作想，便带我回樱罗绝境……你我从此，再不出世。余下时日，你不必再唤我师父……你想如何，便如何，端木都依你。”

&esp;&esp;——“待我死后……诸事便矣，此生、便罢。”

&esp;&esp;是爱我……

&esp;&esp;还是怜我？

&esp;&esp;远处的篝火明灭，夜风寒凉，吹入心间。

&esp;&esp;终禁不住自嘲一笑，又不免极轻地一叹。

&esp;&esp;少年人半是寞然，半是寂然道：“我又，怎会不知？”

&esp;&esp;因我护你半生。因小师姐死了，梅大哥死了，大师姐重伤，筋脉寸断……

&esp;&esp;所以不愿负我。

&esp;&esp;可是此意难道会与我对你的情意一样么？

&esp;&esp;默然一瞬，终忍不住苦笑出声：“如何能一样？”

&esp;&esp;师父……

&esp;&esp;我对你，可是容不得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靠近你一分。

&esp;&esp;更遑论与你谈婚论嫁？

&esp;&esp;幸是……蛊成将死，时日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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