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看书网

第391节（第2页）

&esp;&esp;他那时，应该是真的把自己看作了儿子吧。

&esp;&esp;自己假装乖顺地跳入他怀中时，故意放出了背上竹篓里的毒蛇，让毒蛇也同时扑向了树下的男人，狠狠咬了他一口。

&esp;&esp;而那个男人，即使迎着扑咬而来的毒蛇，亦将瘦弱的他稳稳接入了怀中，没有避开，也未将他当成毒蛇一起甩开。

&esp;&esp;赫连绮之控制不住地蜷指，握紧了自己沾满血与泥的手，眼前慢慢模糊成了一片，他的语声仍旧森然而嘶哑，却又无助至极。“师姐，师姐，我的手已这样脏了……”

&esp;&esp;泪滴于掌中，很快被泥污与血淹没，悄无痕迹。“……早就已经，洗不干净了。”

&esp;&esp;峡谷上方的天光渐暗，白衣女子看看他，又看看他脏污的手，下时转身离去。

&esp;&esp;赫连绮之麻木地看着她的背影再度消失在眼前，一时惨笑，一时长哭。久久不能歇。“这半生……我活得多可笑……又多可悲……”

&esp;&esp;自以为的复仇。

&esp;&esp;自以为的深恨。

&esp;&esp;自以为的怨愤。

&esp;&esp;却竟然不过是一场笑话！

&esp;&esp;恨错了人。怨错了人。怪错了人。杀错了人。

&esp;&esp;错得多离谱……？

&esp;&esp;而他错了半生，偏执了半生，枉费了半生，徒劳了半生……

&esp;&esp;一直在做的，唯有一件事。

&esp;&esp;恩将仇报。

&esp;&esp;无论对她，还是对陆清漪……满心皆由恨。

&esp;&esp;即便最初时……分明不只有……恨。

&esp;&esp;“师姐……师姐……”峡谷的地下太暗，风太静，地太冷，他忽然忍不住哭着唤声于她。“是因为绮之做错了事……错了太久……错得太多……所以你也要丢下我了吗？”

&esp;&esp;“师姐……师姐……”哭声愈响，他呆坐在一地碎石泥沙中，突然哽咽，继而泣不成声。

&esp;&esp;从未像此刻，像个孩子。

&esp;&esp;他貌同稚子，却无一日做过真正的稚子。唯有此刻。

&esp;&esp;黑暗中，女子的脚步声再度轻快转回，她跑到地下河边，寻出了袖中的白练，截断后在河里浸湿了水，捧着回到了他的面前。笑颜仍旧明亮：“可以洗干净的，我拿布沾湿了水过来，只要多擦几遍，就能帮你擦干净了！”

&esp;&esp;说着便拿手中湿淋的白练轻轻擦拭起了他的双手。

&esp;&esp;不顾藏于袖中，那原本纤尘不染的白练，顷刻被他手中泥污与血，染成了黑灰色。

&esp;&esp;赫连绮之一时呆呆地看着她，被泪浸满的眼中，映着她垂目认真替他擦拭双手的模样。眼中的泪凝滞一时后，更如雨下。

&esp;&esp;“不要哭，不要哭！”而她抬头来看他一眼，寻出白练中尚且白净的地方，继续替他擦拭着双手。“很快就可以擦干净了！”软糯的语声那样认真，半是急，半是哄着他。

&esp;&esp;模糊的视线中，赫连绮之看着她将手中长长的白练都拭成了灰黑色，然后重新拖抱起那堆白练寻去了地下河边，不多时又抱着被她洗净的白练捧回了他的面前，再度帮他擦拭手上的泥与血。

&esp;&esp;来回数次。

&esp;&esp;终于将他满是泥污与血的双手，擦拭得再无一点泥尘与血迹。

&esp;&esp;而她纤细冷白的指尖已经被水揉皱，掌心破皮出血的地方也已经发白变皱。

&esp;&esp;“好了！擦干净了！”她高兴地仰起脸来看向了他，开心地弯起了眉眼，从来沉静淡冷的脸上，此刻唯见单纯无垢，寻不到一丝阴翳与尘霾。

&esp;&esp;赫连绮之看着她，睫羽上的泪无声滚落了下来，久久，半是哭半是笑地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他从怀中取出伤药，慢慢倒在了她掌心破皮露肉的伤口上，再牵出她袖中干净未湿的白练，截断后，替她轻轻缠裹在了伤口上。

&esp;&esp;她好奇地低头，用纯稚无邪的双眼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双掌掌心，而后开心地喃声：“不疼了。”

&esp;&esp;抬头来回看向他，又道：“你真好~”

&esp;&esp;赫连绮之又想起了初到归云谷的那一晚，她抱着一床又一床被子，焦急又无措地盖到自己身上时的模样。

&esp;&esp;苍白无血的唇轻轻动了动，娃娃脸的“少年”眸中盈泪，看着她，慢慢笑道：“师姐真傻……好的，明明是师姐。”

&esp;&esp;面前的女子突然歪过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无知无识地靠向了面前的人。“我突然好困……”

&esp;&esp;软糯又单纯地蜷靠在了男子怀中，端木若华几乎下一瞬就闭上了眼睛，最后嗫嚅着喃声：“我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醒了再跟你玩……”

&esp;&esp;赫连绮之贪恋地怀抱着她，低声道：“等你醒了，恐怕就不会再肯，跟我玩了……”

&esp;&esp;早秋惊落叶

&esp;&esp;峡谷上方的一线天光彻底暗了下来。清秋夜凉，峡谷的地下越来越冷。

&esp;&esp;内服凝血之药，凝血的速度远不如包扎止血，虽此刻慢慢已止了血，但失血的眩晕感亦侵袭而来。

&esp;&esp;赫连绮之向来粉嫩莹白的面色，因失血而苍白倦惫，唇色越来越浅。

&esp;&esp;他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子，忍不住轻轻蹭过她的鬓发，更紧地抱紧了怀中此刻存留的温暖。

&esp;&esp;“我十一岁离开大榆谷时，跟我娘说……一定会把陆清漪带回到她面前……后来……”语声轻颤着哑滞了一瞬，语声方续：“后来我亲手杀了陆清漪……这个我以为是我亲生父亲的男人……我怕我娘得知后……承受不了……所以不敢回去大榆谷……不敢见我娘……”

&esp;&esp;“之后的十几年，我一心筹谋灭夏……直到木比塔找到我，我才知道我娘早已在大榆谷中过世了……”chapter1（）;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傲慢与偏见] 十九世纪贵妇生活  [综武侠] 水系魔法师穿武侠2  男寝群穿狗血文  [综漫] 及川遇见了躲雨期  豪门万人嫌他疯了  我不是攻吗？怎么成了下面那个  医毒双绝特工杀手穿越古代拽爆了  爸爸嫁入豪门,小奶包抱紧金饭碗+番外  (综影视同人)拜金樊胜美,孟宴臣偏要宠+番外  捉生  肆意偏爱  低级失误  农门团宠：小神兽，超能吃  从末世穿到古代之后  [综漫] 天与暴君的超越者遗孀  摆烂吃瓜：满朝文武嘻嘻？不嘻嘻+番外  炮灰少女今天也在求生  穿越后,在王府后院苟着养老+番外  顶A上校怎么连Beta都咬  谁家炮灰O这么野，气得顶A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