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着每个问题,既不会太过敷衍,也不会留下被曲解的空间。
&esp;&esp;半小时后,录制终于结束,助理冬云勇树看到他下台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手机递给他,年轻助理的眉头紧锁,显然已经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esp;&esp;屏幕上,新闻推送正在疯狂刷新:
&esp;&esp;【突发:东京电影节第三起死亡事件!知名投资人吉田在创投会现场猝死】
&esp;&esp;报道详细描述了事故经过:投资人吉田在站起发言时突然眩晕后仰,后脑精准撞击到金属桌角,当场毙命。
&esp;&esp;配图中,男人后脑晕开的血泊在会议厅的灯光下呈现出刺目的鲜红色,与浅色大理石地面形成骇人的对比。
&esp;&esp;神矢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照片里那张失去生气的脸,正是昨天现场画面中另一个表情恐惧扭曲的人。
&esp;&esp;他感觉到演播室的中央空调突然变得刺骨,冷风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肩膀。
&esp;&esp;三起命案,其中两个是在屏幕中神色异常的人,这绝不是巧合。
&esp;&esp;某种冰冷的直觉告诉他,这串死亡名单可能还未完结。
&esp;&esp;……
&esp;&esp;警视厅的走廊总是充斥着电话铃声和匆忙的脚步声。神矢苍介推开搜查一课的大门时,值班警员正在手忙脚乱地整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esp;&esp;“请问,萩原警官在吗?”神矢苍介第一次主动来搜查一课找萩原研二,如果他推测没错,他在屏幕中看到的最后那个面色异常的人,有可能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esp;&esp;“神矢先生?”警员连忙站起来,差点碰翻手边的咖啡杯,“萩原前辈刚去鉴识课取报告……”
&esp;&esp;话音未落,转角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萩原研二抱着一叠厚厚的档案袋走过来,在看到神矢的瞬间眼神一凝,职业本能让他立刻捕捉到好友眼中不同寻常的凝重。
&esp;&esp;他快步上前,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案卷,一把拉住神矢的手腕,将他带进走廊尽头一间空置的会议室。
&esp;&esp;空调的冷风呼呼作响,萩原研二倒了杯热水递过去。两人的指尖在杯壁相触,他不由得皱眉“你手冰得厉害,怎么了?”他压低声音问道,顺手拉上了百叶窗,将外界的视线隔绝在外。
&esp;&esp;“东京国际电影节那三起命案,”神矢苍介双手紧握纸杯,热水蒸腾的白雾模糊了他紧绷的下颌线,“真的都是意外?”
&esp;&esp;萩原研二的眼神骤然锐利,“三起案件都经过完整侦查,没有外力介入痕迹,连药物反应都没有。”他稍稍前倾身体,声音压低,“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esp;&esp;像他这样敏锐的刑警自然也觉得连续三起案件不同寻常,但是这种引起极大公众关注度的案件,他们早就收到上层命令,必须以最快速度结案,避免舆论危机。
&esp;&esp;所以警方在检查完现场和死者遗体后确认无疑点后就立刻结案了。
&esp;&esp;水杯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咔响,神矢苍介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下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多么荒谬。
&esp;&esp;没有物证,没有其他人的目击证词,有的只是他自己观察到的不对劲和心头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esp;&esp;但对朋友的信任最终压过了内心的犹疑。
&esp;&esp;“萩原,接下来的话不是正式报警。”神矢苍介的声音低沉,“但我确实有很多……莫名的疑问。”
&esp;&esp;神矢苍介开始低声详细叙述昨天的发现。他的语速时快时慢,有时会突然停顿,像是在回忆某个细节,又像是在斟酌用词。
&esp;&esp;窗外偶尔传来警员们匆忙的脚步声,衬得会议室里的对话更加鲜明。
&esp;&esp;他说起最先引起他注意的礼仪小姐的异常,“她的配饰与其他人格格不入,身材皮肤气质也截然不同。”神矢刻意避开可能引起误会的描述,“更奇怪的是,森田朔死亡后,她消失了。我确认过,所有礼仪人员都在场,唯独少了这一位。”
&esp;&esp;萩原研二的钢笔停在记录本上,墨水晕开一个小圆点,在纸上慢慢扩散。
&esp;&esp;“然后是观众席。”神矢喝完热水后顺手捏扁了空纸杯,“大屏幕扫过时,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是正常的震惊。但有的人……”他眉头紧锁,仿佛在搜寻合适的词汇,“他们的表情不是普通惊吓,而是……极度的恐惧。”
&esp;&esp;会议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萩原研二在听着好友的描述时也升起了一丝疑虑。
&esp;&esp;“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感受到的违和感,但是真的有非常多不对劲的地方……”神矢开始条理分明地说明他的发现,这些虽然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但萩原的存在让他可以没有顾虑地分析着已经定为意外的案件。
&esp;&esp;“第一天的晚宴中,我看到那个经纪公司高管,状态十分不对,他也是森田朔死亡现场表情极端的人。”神矢苍介手指敲击着额头,回忆当时的场景,“这是十分少见的现象,他作为职业人士却在公开场合失态,除非遇到什么大事……没过多久后他就成了第二名死者。”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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