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熟的,加工处理过的,看不出原始形态的,或是非肉类的……谢梳回忆着教过它的词汇,一边思考,一边轻一下重一下,尽量用它能够理解的“语言”描绘。
不知道它最终理解没有。
总之缨虫离开了。
谢梳恢复了些精神,没再睡觉,起来探索环境。
她先走到高墙下方,捡起墙根堆着的一根钢筋条,仔细观察,其两侧各折了个角,她对着墙面的孔隙比划,再顺着两排洞向上看去——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原本是供人攀登的挂片,可以从这儿抵达上方。但现在,它们被拆得一干二净,这里变成了只进不出的活棺材。
再走几步,来到光源处,迎着一片炫目的白,她眯眼向上望。
几道水泥铸的隔栅,缝隙很长,但宽度看上去不大,过虫可以,不像能通人的样子。也许整体可以推动,总之她看不清。
再看看小口下这地面零星散落的垃圾碎片,她确实像被困在地表下方了。
手握废铁,她又往另一侧走去。
这块建筑整体呈斜坡态势,假如以有光处为外部,则内部那面墙更矮,中间纹路怪异,隐约有个一人多高的拱形通道,灰扑扑与墙壁浑然一体。
她用铁棍敲了敲,当当,是个金属闸门,回响沉闷,很厚。内部应该有空腔。
摸索一阵,谢梳抹去大片覆盖的灰尘后,总算摸到圆形按钮状的开关,一用力,轰隆——
不知封闭了多少年的大门打开了。
她捂着口鼻往里看,幽深狭长,望不见头。
像是防空洞。
缨虫再返回时,怀里抱着一大包东西,叮铃哐啷爬下来。
真的是“抱着”。
这多脚怪物分出了前五对附肢当手用,牢牢卡住一团鼓囊囊的塑料袋,余下步足攀岩,弯弯曲曲游移在高墙,姿态轻盈滑稽又诡异。
此时天还亮,谢梳打开袋子,发现它不仅带回了肉罐头、水果罐头和面包干粮,甚至还有一些应急医疗物品和洗护用品。
确实聪明得令人发指。真不知道它怎么一下开窍理解到这个程度的。
缨虫将自己贴在墙上,看谢梳一个个取出东西检查了保质期,分门别类摆在墙边,它就知道,她终于是接受它的喂食了。
它悄然抬动了下尾触须,轻快自得。
那当然,这是它从别的人类手里抢来的。
之前只忙着屠杀,今天稍微观察了一下他们囤积物资的动作,就弄懂人类需要些什么东西了。
谢梳正忙着,突然觉得缨虫鬼鬼祟祟爬近了。
那大红触角高高扬起,在她视野里来回晃荡。
谢梳抬头,疑惑,不解,不明所以。
然后拨开它,继续专注手里。
没两秒它又贴了上来,这次更近。
与此同时,嗵嗵两声——看我。
它在敲墙。
简明扼要,直截了当。是命令,不是商量。
但鉴于这样类人的动静并不出自于人手,荒诞别扭里,油然衍生出一股森森鬼气。
于是,谢梳终于短暂回忆起她的身份——靠虫养活的阶下囚。
她放下东西,再度抬头。
缨虫扁圆形的头壳依然鲜亮,但晃动的触角有异样,颜色似乎暗淡了些,还有些不同于寻常的臃肿。
左看看右看看,她上手捏住其中一条,在那清亮的反光中,她诧异发现它竟然整根都沾上了蜂蜜。
半透明黄色蜜露裹着红艳艳圆形柱节,就如同琥珀封着玛瑙,或者更接地气的,像某种古老的食物,冰糖葫芦。
这是它最重要的感觉器官,被遮挡成这样,相当于人瞎了、聋了、嗅觉触觉全部失灵。它是怎么忍到回来的?
她在困惑间,嗵嗵两下,它又敲了敲墙壁,倒是没有复杂含义,纯粹的催促音。
它要她帮它清理。立刻,马上。
行吧……
一回生二回熟,谢梳按住它的头壳将它拽低一点,红色触角柳叶般垂搭,她顺势张口轻舔。
历史重演,缨虫这次绷得比天线还直,两枚触角、四十二节躯干、八十六对足全都在用力。
末端、中节、基部……环形几丁质外壳,柔软节间膜,细密触觉毛……谢梳一节节掠过,甜浆和着唾液融化,她仰头吞咽。
人类唇舌的力量很轻柔,可缨虫似乎很努力才能把自己定在墙面,硬石堆砌的岩壁在它利爪下簌簌掉落粉尘。
——它要抓得很紧很紧,才能克制住扑杀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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