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上课后,俞皓坐在教室最后面,看温绵川站在简陋的讲台,在陈旧的黑板上板书题目,会从口袋里掏出糖果给学生,作为回答问题的奖励。
跟给自己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温绵川给学生的只有一颗,而他有两颗。
为什么
◎“落狗屎你还出门?”◎
接下来好几天,俞皓都跟温绵川去学校上课。打着帮他批改作业的幌子,实际只是想和对方待在一起聊聊天。关于中大,关于考研,关于支教。
黄沛沛看他这么得空,便把英语作业本也交付给俞皓,还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为了证明上次道歉的诚意,俞皓只能揽下来。结果英语作业比数学作业更难批改,一些学生连单词照抄都会抄错,弄得他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怒气冲冲。
和他一起留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的王念,是黄沛沛英语系的师弟,年级最小,只负责两个班的教学。他忍不住问:“被作业气到啦?”
“照抄都能抄错,能不气吗?”俞皓边说边在一个作业本上打叉。
“唉,农村支教是这样的。”王念嘀咕道,“我第一次上课他们讲英文都带乡音,我自己都听不明白。”
俞皓没继续搭话,尽量控制好情绪,害怕又划破作业本。
“不过你为什么来帮师哥的忙?你现在都还没来入学。”王念问。
“在村里没事干。”俞皓说了实话。
“是为了以后能直接入支教队么?”王念追问道。
“不是。”这也是实话,俞皓本身对做支教或老师兴趣不大。
“办公室就剩我跟你,没关系。”王念继续说,“很多人为了考研能加分,都去支教,我也是为了支教团面试能加点经验分,才选择暑假过来帮忙的。”
还挺复杂,不过俞皓没听进去太多,只专心在手头的作业本上。
王念看他不爱搭理,也就不再说话了。
等温绵川回来,看到批改好的作业,他习惯性拿出两颗糖给俞皓表示感谢。
“改英语作业也有吗?”俞皓有些惊讶。
“有,你想要随时找我拿。”温绵川笑道。
其实俞皓并不爱吃糖。
但温绵川给了他就放饭后小零嘴,还不舍得一天吃完。在书桌的抽屉里存放了好几颗。
“师哥,我能有吗?”王念在旁边搭腔问。
“当然啊。”温绵川直接从口袋掏出两颗给他,“你想吃就说,我抽屉里还有很多。”
俞皓看到心好似被什么勒紧一下,有股闷气蹦跶出来,“我不吃糖,不用给我。”
糖果给了好几天,也没见他说不爱吃,温绵川尴尬地看向他。
“俞小弟,你要是不吃,给我咯?”王念站起来,想伸手拿他桌面上的糖果。
俞皓几乎是出于本能抓起两颗糖在手里,“我是说以后不用给。”
王念“嗤”地一笑,细细打量他的话,随后说:“师哥,我先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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