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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学校新生（第3页）

达米安确信她没懂。

下午的课程是化学实验课。分组时，达米安敏锐地注意到艾斯特似乎不经意地调整了位置，最终和一个名叫利亚姆的男生分到了一组。

利亚姆性格内向，有些笨拙，在班上存在感很低，是那种很容易被忽视的类型。

实验过程还算顺利。艾斯特显然对化学原理理解透彻，操作规范精准，远超利亚姆的水平。

她耐心地指导着利亚姆，声音温和，解释清晰，赢得了实验老师的好评。但达米安却捕捉到几个微小的细节：当利亚姆不小心打翻了一点试剂，弄脏了实验台时，艾斯特递给他纸巾的手，动作虽然温和，眼神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厌烦？

虽然瞬间就被温和的关切取代。但达米安确信自己没看错。

而当他们需要用到某种含有微量硫磺成分的试剂时，艾斯特在打开瓶盖的瞬间，动作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停顿，呼吸也微不可察地放轻了。

硫磺……又是硫磺！达米安的心沉了下去。这绝非巧合！

实验课结束，学生们陆续离开实验室。达米安故意放慢脚步，落在最后。当人都走光后，他迅速而无声地折返，目标明确地走向艾斯特和利亚姆刚才使用过的实验台。他戴上特制的超薄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台面、仪器，尤其是那瓶含硫试剂。

在试剂瓶瓶口内侧，他用微型棉签极其隐蔽地擦拭了一下。棉签上沾染了极其微量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残留物。他将棉签放入一个特制的微型密封管中。

紧接着，他的目光扫过艾斯特刚才坐过的凳子下方地面——那里有一小片极其不起眼的、似乎是铅笔屑的浅灰色粉末。

他蹲下身，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将那点粉末夹起，同样封存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迅速离开实验室，仿佛只是回来确认自己是否遗漏了东西。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学生们如同出笼的鸟儿涌出教室。艾斯特在莎拉等几个女生的簇拥下，有说有笑地离开。达米安没有立刻跟上去，他站在教室窗前，看着艾斯特走向校门口。

一辆低调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停在那里，车窗贴着深色膜。一个穿着便装、身材魁梧、眼神锐利的男人（达米安认出是那天那个“司机”）拉开车门，艾斯特姿态优雅地坐了进去。车子迅速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达米安眼神冰冷。

监视和保护，滴水不漏。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哥谭市立图书馆一个僻静的角落，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微型电脑。蝙蝠洞的加密通道已经连接。

他将密封管里的样本信息传输过去，并附上简短指令：“分析一下残留物成分及能量特征，与圣杰罗姆孤儿院样本及卡尔坏蛋能量进行交叉对比。它们绝对有共同点。”

屏幕上很快跳出提姆的头像框，他的背景是蝙蝠洞的主屏幕。

“收到，小d。样本分析已排入最高优先级。”提姆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语气严肃，同时带着一点俏皮：“另外，关于艾斯特·德林杰的入学记录，查到了点东西。手续齐全，文件完美，资金来源是‘德林杰学术基金会’，表面看无懈可击。但基金会注册地在开曼群岛，层层嵌套，真正的资金来源指向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名字。”

提姆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线索最终模糊地指向了一个叫‘午夜’（midnite）的家伙在哥谭的某个白手套账户。虽然被洗得很干净，但伟大的红罗宾扒开了一层皮，嗅到了点熟悉的味道。”

“午夜？”达米安的眉头拧紧。康斯坦丁那个神神叨叨的“朋友”？一个游走于魔法与黑暗边缘的神秘商人、情报贩子和仪式专家。如果他牵涉其中，事情的性质就更加复杂了。

“另外，”提姆的声音继续传来，“神谕筛查了近期所有跨国收养记录。发现一个有趣的巧合：就在艾斯特被‘德林杰夫妇’‘收养’并离开圣杰罗姆的同一天，哥谭港有一艘来自东欧的私人游轮低调进港。登记信息模糊，但海关的非正式记录里，提到船上下来几个‘气质独特’的乘客，其中就有符合德林杰夫妇和艾斯特外貌特征的描述，他们持有外交护照，但国籍存疑。船在卸下少量‘艺术品’后，于当天深夜离港，目的地不明。”

“艺术品？”达米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具体是什么？”

“登记的是‘宗教圣像及古代手工艺品’，但集装箱没有经过详细开箱检查，走了特殊通道。”提姆的语气带着嘲讽，“很符合‘午夜’那帮人做事的风格，用合法外衣包裹非法交易。”

达米安的大脑飞速运转。艾斯特是通过某种非正常渠道被带入哥谭的“货物”？所谓“收养”，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掩护？她的任务是什么？监视他？还是……在哥谭精英中学这个聚集了哥谭未来精英的地方，寻找新的“种子”？

他回想起艾斯特在化学课上对利亚姆那转瞬即逝的厌烦，以及她刻意接近这个存在感低下的男孩的行为。利亚姆……会不会就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催化一个在学校里面被忽视、被边缘化的学生，制造一个在核心地带爆发的坏蛋？这造成的混乱和恐慌将远超过那个没有人气的孤儿院。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达米安的脊椎爬升。

“德雷克。”达米安的声音低沉而急促，“重点监控利亚姆·霍布斯。七年级c班，化学课与艾斯特同组。性格内向，存在感低。我需要他所有的背景资料，家庭情况，以及心理评估，近期行为异常报告。还有，我想在他身上放一些能量监测贴片，要最隐蔽的型号。”

“利亚姆·霍布斯？知道了。”提姆立刻回应，“资料马上调取。监测贴片晚上可以给你一份。”

“另外，”达米安补充道，目光投向窗外哥谭灰暗的天空，“查那艘游轮，查它可能的航线、停靠港口，以及……它运来的那些‘艺术品’最终流向了哪里。我怀疑，艾斯特不是唯一的‘货物’。”

“明白。你那边呢？那女孩明天肯定还会来学校。”

达米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锋芒：“她当然会来。既然她选择把舞台搭在这里，那我就陪她好好演下去。盯紧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接触的目标。还有……”

他想起布列塔尼，“留意布列塔尼·萨默斯。她的守护甜心对黑暗能量有特殊感应。如果艾斯特有任何异动，她可能会是第一个察觉的。”

“收到。保持通讯，恶魔崽子。小心点，这个‘转学生’可比期末论文难对付多了。”

通讯结束。达米安收起电脑，走出图书馆。夕阳的余晖将哥谭的高楼涂抹上一层冰冷的金色。他抬头望向韦恩塔的方向，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艾斯特·德林杰。完美的伪装，危险的游戏。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以为她在暗处。但她错了。

现在，真正的猎手已经锁定了目标。

现在就来看看，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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