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站在圣法格斯岛上,他心底的害怕如同藤蔓疯狂地攀长。
也许是他想见她的心过于急切,又也许是他的一部分灵魂在她身上,他找到了她。
他看见她的丝线耷拉在一边,他看见她浑身是血。
他很害怕。
不在岛上时,他听到她在哭,她在悲泣,她很难过,她很伤心,她在哀嚎,可是现在,她只剩寂静。
静到他恐惧,静到他……静到他想提起她手里的剑,握着她的手,把剑放在他心口。
她应该在乎他的吧?
他在萨丽斯给他的书里,在她与他连接看到的世界里,对上了这个词,在乎。
她在乎他吗?
她会拥抱他,她会笑着和他说话,她会耐心地教他不知道的东西,她会在吃饭时,分一半的食物给他,她会陪他……
他一件一件地回忆,一件一件地在脑子里重复,不断地重复,重复,想要找到她在乎他的证明。
但是,他又忽然发现这些事都太平常了。
……
他不确定。
她在乎他吗?
剑抵在他的心口,她的寂静会碎掉吗?倘若不够,那刺进他的心脏呢?贯穿他的心脏呢?
也许还能趁着剑在他身体的深入,靠近她,拥抱她,如果她同意的话。
他太害怕了。
只要她能再起一点点波澜,一点点也好。
脸颊贴着她,男孩感受着女孩脖颈里的脉搏,一下,一下,又一下。
很沉稳,也很安静。
她的心跳很安静,安静到他感觉不到心跳的存在。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脖颈找到一点安心。
他害怕下一秒,这颗心就会停止跳动。
她主动拥抱他,其实他很开心,非常非常地开心。
哪怕有在学习,却还是对情感不熟练的男孩笨拙地想。
泪水湿漉漉地粘在脸上,陌生的触感让他不适。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眼睛可以流下水一样的东西。
他的水在她的身上,她也会和他有相同的感觉吗?
女孩的头倚向他,他不由得凑近。
她好像不讨厌他的水。
她不讨厌,那他也不讨厌了。
鼻间是女孩的血腥,她的胸口还在起伏。
搭在维菲娅后背的手没有乱动,他小心地问:“我可以使用魔法吗?”
她不让他轻易使用魔法,她让他听萨丽斯的话,因此在学习魔法的过程中,他听从了萨丽斯的话使用魔法。
但此刻,她在他身边,他需要问她,他可不可以使用?
女孩呼吸浅浅:“当然,以后,你都可以不用问我,你可以自己判断,要不要使用,该不该使用?”
男孩的手一抖,她的话令他越发不安,他面上委屈:“你……”你要离开我吗?
话没有真正出口,他不敢问,他不敢听到她的答案,他默默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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