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雏一掌推开皎然,在这个男子身上摸索,被他一把推开,随之丢来一只白玉瓶子,他掀开盖子便吞下去。
都督府还藏了喂毒的暗器,皎然暗暗惊慌,如果没有这人帮她,她早就被刺成刺猬了。
这个石窟像是个古墓,岔路无数,要不是有凤凰雏和他的朋友带路,皎然即使摸进来也难以找到正确的道路。
往里走,渐渐能看见一丝光了。
洞中暑天居然还冒着寒气,外头热得人心慌,里面却让皎然冻得发抖,隐隐似还能听到某种野兽的低吼。
她有些害怕了,缩在一旁走得慢了些。
“还有多久才能到,怎么这路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头,是阴间路么?”皎然玩笑道。
凤凰雏避开了视线,并不搭理她这苦中作乐的笑话,火把在他手里晃动了一下。
石壁上因为年月久了,盖了无数青苔小草,走几步还能听见哪里传来的滴水声。
又走了许久,皎然觉得自己已快冻成冰块了,她看见眼前似乎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像是河流一样。
走近了,皎然吓了一跳,石窟当中居然有一个姹女潭(水银池),深不见底。怪不得远远看去像是一条河流,从潭中流出的水银通向四方,缓缓在密室贴近墙角处流动,他们方才隔得远,才没有看清楚,现如今走近,皎然知道这东西有毒,连忙捂住了鼻子。
潭水泛着冰冷的银色光芒,等了一会儿,那潭水中央升起一个玉石台子,几人抬头看,潭水上方有数个嵌在星盘上的发光石头,颜色各异,最神奇的一颗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高山寿》在哪里呢?”皎然四处寻找。
该不会在潭底吧?这玩意儿毒性不小,她要是潜进去,小命也没了。
凤凰雏这一路走来,武库当中藏了许多秘籍,他见了便偷,现在怀里已经鼓鼓囊囊了。
皎然呢,知道自己练不成什么,所以对那些秘籍也不在乎,在她眼里不过废纸一样。
凤凰雏那朋友站在潭水附近久久地仰望头顶的星盘,不知他在看什么。
皎然细看,这才发现星盘当中似乎有一个暗淡的方块,那些石头的光茫掩盖了这个方块,她再细看,貌似是一个匣子。
就在这时,那人忽然从袖中拿出一只绿色的石头朝星盘一处猛地丢去。
“荧惑守心,各分其二。”凤凰雏看出了他砸向的位置,低声喃喃道。
那星盘果然分为两个部分,当中一片脱离下来,剩下一半则留在上面,落在了潭水当中那一片飘飘浮浮,而比那更快落下的是方才他丢出去的绿色石头。
石头扑哧落在潭水表面,溅起银色涟漪,皎然定睛一看,咦?碧玉扳指。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但那扳指不落潭水之下,浮在潭水上,她走近了银色潭水,蹲下身子仔细看扳指。
不知看了多久,皎然僵硬了身子,微张着嘴转过身去,眼中尽是呆滞。
星盘落在水面的一瞬,他也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她的血液一刹那冷了,比石窟里呼出的气息还要冷。
皎然看向他。
他也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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