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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累死累活，早上四五点钟就得起来，一直到夜里九、十来钟才结束，混口饭吃，我们受过的苦，总不能让孩子再受罪，一想到小雅，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王虎提着拖鞋，“秀芳，先换鞋。”
挨了两个月打，现在颇有些闲夫模样。
顾源傲骄地抬腿，“每天摆摊，累得腰酸背痛，比纺织厂可累多了。”
黄小兰问：“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唉，成本大啊，我家离二中远，得有近十公里路程，在那里租了房子，还有原材料、调料，每天还有摊位费，我那个摊子是按年租的，一租就得一年，现在都还在成本里头，真不赚钱。
一想到投进去那么，啥都在成本里头，不得不硬着头皮起早贪黑地摆摊赚钱，第四个月应该就能赚钱。前前后后的成本，投了五千多块钱进去呢。”
黄小兰觉得摆小摊的矮人一等，她可是纺织厂工人，比摆小摊体面多了。现在的她与章秀芳不是一个牌面上的人，要不是为了那一千块钱的好处费，她才不想来。
王虎会意，“那个，我下去买点水果待客，秀芳，你陪客人说说话。”
马成英抓着瓜籽嗑，黄小兰给了她两回眼神，马成英就是不走。
黄小兰硬着头皮：“你这么辛苦，王虎就没搭把手帮你？”
“他能帮我啥，他连我在哪儿摆摊都不知道，每天累得不想动，回来还看他的脸色，他就是欠管教，要不是为了小雅有个完整的家，我早离婚了。”
黄小兰心下暗喜，“你和他三天两头的闹，也不是个事儿。王虎都被你打怕了，你自己又要摆摊，他累，你也累，倒不如散了……”
“散了，哼，他倒是想离婚，可我凭啥要离，我好不容易将他调教好，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等我挣到钱，这日子自然就过好了……”
马成英一味地嗑瓜子，她心下暗暗吃惊，黄小兰居然劝人家离婚，就算人家打得头破血流，这也是劝合不劝分的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段婚。
黄小兰说：“你想过好日子，能不再打他？”
“那不能，不是他打我，就我是打他，与其让自己受罪，不如让他受罪吧，我就喜欢看他受罪。他想离婚，门都没有。他能赚钱，能干家务活，还能侍候好我，虽然那点事不如人意，可到底是好处多过坏处不是。我现在累得半死，回家只想睡觉，夫妻那事也没心思去想。人到中年，我与他已经分屋睡了。”
马成英凝了一下，这还真是什么都能说出来，这是能讲给外人听的吗，这是说夫妻生活不和谐。
“夫妻怎么能分屋睡，这样的夫妻还不如不做。”黄小兰说。
顾源说：“对恩爱夫妻来说许是折磨，当年我和他结婚是因为什么，你还不知道，要不是我爸病重，希望看我成家立业，我也不会与他见了两年就说定，从相亲到结婚连两个月都不到。不过就是凑合过日子，多少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秀芳，你才三十三岁啊，多年轻啊，现在就这样过，往后可怎么办？王虎想要个儿子，你不如给他生个儿子？”
“他要儿子干什么，他王家还有王位要继承啊，自家日子都没过好，还想要儿子，真是可笑。”
黄小兰一个劲地劝分，“你不给他生，这不是断了人家后吗，你要生不了，就让别人给他生。”
被家暴的下岗女工13
顾源定定地看着黄小兰，“你到底是谁的朋友，怎么话里话外都帮着王虎呢？”
“哪能呢，我是你朋友，这不是盼着你好吗。”
顾源不相信。
黄小兰悠悠叹了一声，“王虎现在过得很痛苦，他……他想离婚。”
“他若跪着求我，若我心情好也许可以答应。黄小兰，你是不是故意过来替他说话，如果真是，以后也不必来了，我可没劝我离婚的朋友！”
顾源直接下了逐客令。
黄小兰讨了没趣，同行的马成英就是好奇走一趟，在纺织厂时，黄小兰与章秀芳的关系最好，谁不知道她们是好姐妹。
被黄小兰挣走一千块钱，还不如自己挣，蚊子再小也是肉。
王虎提着水果站在自家门外，看到二人出来，热情地招呼：“小章、小马，再坐一会儿，吃点水果。”他取了两个苹果，一人塞了一个。
早就回来了，生怕被多吃几个水果，硬是站在门外偷听。
马成英没有点破。
章秀芳去机械厂预支三千块钱，半年时间王虎都得领加班费、全勤过日子，可最近两年的机械厂效益不好，加起来不过一百多点，勉强够他吃饭。
王虎战战兢兢地进屋，顾源喝问了一声：“你想离婚？”
“秀芳……”他吓得双腿一软，直直跪在地上，水果袋掉落地上，里头的果子滚了出来，对顾源的虐打，他已经形成条件反应了，这多像曾经的原主。
顾源直直地注视着王虎，她半蹲下身子，“秀芳，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满足你，我就是个废物，求你了，和我离婚吧！求你了，离婚吧！”
“离婚，哪有这么好的事，你说离就离，不给我一点补偿，你想离婚，做梦呢？”
再不离婚，他就要被打死了。
自从暴力虐打了王龙、杨招娣，他们二人都不敢上门，杨招娣偷偷摸摸来过一次，本想拿走自己的私房，结果撞见她在家，又被顾源拿着柳枝抽了一顿，逼得杨招娣赔礼道歉，顾源非说她来家里就是偷东西给王龙。
她这说辞是有根据，她买一件新体恤，还未穿就找不着了，后来看到曹素华身上有件体恤与她买的一模一样。曹素华比原主略矮半头，但胖瘦差不多，她穿的衣服，曹素华也能穿，就是略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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