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手狠狠打了自己两个巴掌,豆大的泪珠顺着眼尾消失在墨黑的发髻之中。不断地向老天许愿:老大,我不值当你信,千万千万不要信我啊。他不知道那陆家的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但又顾忌着自己的娘亲不敢去报信,此刻,他垂下的头颅仿佛没有了生气。
他为自己的胆小与懦弱而痛恨自己。
回到家的阮久久心中如汹涌涛涛,面色却稳定如常。
她心中念道,孙仕啊孙仕,你从小撒谎手心就爱流汗,长大了也是如此啊她宁愿孙仕向自己寻求帮助,也不愿看到一个曾经的玩伴欺骗自己。
回到花园与阮信会面时,霞光已经褪去,只剩下雾蒙蒙的漆黑和万家灯火的亮光。
阮信耐着性子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等到小姐,他喜上眉梢,背在身后的手也跃跃欲试的要递出那朵花。
阮久久迎面而来,脸上是肃穆不苟言笑的神色。
“路可走?”
“可走。”阮信愣神了一瞬,很快回道。
她没有停顿片刻就将那方盒子摆到了亭中的石桌上:“那眼下我们有两条路,一是那书中蹊径,二是,这方盒中的药丸,药丸我自有用处。明日若我父亲还未回来,你就先带着我母亲和秦伯他们先走,正好是礼佛的好日子,你们就乘马车循着山路走,然后”
她用指尖在圆桌的灰尘中细细指出一条隐蔽的小路,那时她幼时同玩伴们一起时发现的,可以避开街道直通三桥城的后山。
“你明日就出发,陆府那边我来拖延,不会让他们发现。记住,要尽量避开巡逻士兵,东西少带,你再去通知红药他们,将行李收拾好。”
阮信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紧紧握着带刺的桃枝,他几近掰断了它,却是等到阮久久走远,回到了自己屋中也没有将它拿出。
浓浓黑夜掩藏了许多东西,所有肮脏的,光明的,在此刻通通都被深深的埋藏叫你分不清。
怎么办,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见不得天日。
他将那桃枝置于布满灰迹的桌上,只见白日里娇嫩的粉白花瓣已经脱落,只剩零星两叶挂在上面,同蔫儿黄的花蕊作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小姐的时候,他们一同出城,她扮做男装活泼的性子让他忍不住的偷看。
后来是什么呢?
好像是她说要与自己和老三轮流驾车后,真的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食言。
再后来
他傻傻的笑了一下,低头看向身上被他一次次摊开铺平又一次次叠好的鸦青色长袍。或许这对小姐而言不过是一点点溢出的善意,只是不小心滴落到了他身上,可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全部了。
他又看向那朵凋零的桃花,心里暗暗道,幸亏没有送出去,不然小姐该笑话自己了。接下来的日子,他还是当那个少言少语的阮信吧,他不过是一个孤儿,有些东西,于他而言太过奢望,越是努力捏住就流逝的越快。
回到别枝院的阮久久踏进屋中就将门窗关的死死的,她总有种感觉,有人在一直盯着自己。
她拿出那个方盒,将其中的药丸放置到一块帕子上,又从腰间抽出泛着冷光的小刀,将药丸一分为二,又一分为四。
她知晓这药丸肯定有什么蹊跷之处,可既然药丸已经送到她手上,那让孙仕送来药丸的人必然也就知道了,而且那人不是陆郜就是陆上兴,她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可此时她没有些反应,只会更让他们对父亲不利,对阮家不利,而且明日要送母亲他们出城,就必定要有人在这里拖延,好不叫他们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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