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阮久久送完东西,候在寿康宫外,正碰见得了祁襄命令出来守株待兔的阮久久。
红药窃窃私语,“顾将军命我同您说,莫妃已查清父亲冤案,让您多加小心。”随即,递给她一封折起来的宣纸,上头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好,你多加小心。”随即,没有再逗留,回了寝屋。
只看了一眼,阮久久就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莫妃…会是想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吧。
不,她是想同归于尽!
外头太阳正盛,草木丰盈,一阵暖风吹来,阮久久却打了个冷颤。
黄纸跌落,烛火自中心侵蚀,灰黑带火星的洞口愈来愈大,直至一切消失殆尽,只一阵风,便将一切吹散。
可终究,有些吹不散。
莫妃有孕已有三月,她时不时召来阮久久为她侍奉。
红药来宫三日后,阮久久携尚食局的小宫女送来午膳,亲自布菜。
她将精致又清淡的五菜两汤拿出来,置在圆桌上,又一一尝过。
“娘娘今日胃口不佳,特做了些清淡开胃的。”而后为莫妃盛了一碗山药粥。
莫妃点点头,夹了一筷子鲜酸萝卜,脆脆酸酸,正合她意。
忽的,腹痛难忍。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素雪绢裙,这些日子她贯爱穿些浅色的衣裳,上头秀着清雅的花骨朵,可丝丝热热的血,渗出来,沁透花心,此刻便尤为刺眼。
阮久久心跳停滞,忙凝神屏气,按住着急忙慌要扶起莫妃的慧儿,“娘娘莫动,慧儿,去请太医。”
随后拿来一张毯子,轻轻盖在莫妃的小腹以下。
莫妃忽感腹痛,神色难忍,紧紧握着太妃椅的握手处,脸色的血气像是一下子消散了。
慧儿赶紧去找相熟的太医,阮久久蹲下身子,握着莫妃的手,“娘娘,莫要动气,深呼吸,平心静气待太医来。”
莫妃看她,眼色漠然,是在怀疑。
阮久久提手起誓:“若是我阮久久下毒害您,一辈子都见不到父母族亲。”
莫妃长睫微垂,平日里高洁不染尘埃的面容上染上苍白可怜,反倒接了一丝尘气儿,她轻启唇,“不是你,那是谁?”
太医很快来了,把脉,又命人将贵妃榻搬到饭桌旁,一群人轻轻移动,将莫妃送至榻上平躺。
慧儿未请太医,反而请来一位是平日里就为贵妃看诊的医官,相熟,也知道些前情后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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