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蓬舟正在伤心处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蔑的冷嘲,他闻声抬袖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仰头见梁上猫着一人,他眯着眼黑瞳微狭,低头不屑的朝他撇了下嘴角。
“张大人......”陆蓬舟敛起神色,朝张泌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张泌漠然将脸别过,并未理会。
陆蓬舟讪讪将脸垂下,张泌素来高傲寡言,他有所耳闻。初来当值那日本想着到了御前得见这位张泌能请教一二,如今看样子是他白日做梦。
陆蓬舟倚着木柱将眼闭上,他的脑袋昏沉沉的却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一只手揉着膝盖,另一支手数着更声,想着待到天亮宫门一开便出殿去。
陆蓬舟不知他是何时数到几更时睡着的。
青纱帐中的陛下却是合眼辗转如何也不得入眠,他的心就跟空荡荡悬在一片浓雾中似的,月光透过帐子柔柔照进来,他抬起手掌看了又看。
他捏着眉心烦躁将帐子掀开,支起一条腿半坐着。
不过是不经意碰了那侍卫一下而已。
他自小跟着太祖皇帝行军打仗,算是在军营里滚大的,冬日里天寒时常有和兵将们紧挨在一处同席而睡的时候,盛暑天十数人在河中裸着身同浴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笃定自己绝非有什么断袖之癖。
许是近来忙于朝政身周孤寂的缘故。
陛下抬手重新将帐帘遮起来,俯身半跪着将头抵在塌上,犹豫着将衣物褪下。
他许久未做过这种事格外的生疏几分,几声沉重喘息声过后帐中一阵长久的寂静。
陛下仰面失神的躺着,他分明尽力不去想,可最后那一瞬脑子里竟冒出了那侍卫的脸。
他抬手捂面胸腔紧张的起伏,慌张自个究竟是着了什么邪。
竟对着一个男人......陛下正想着听见殿外咚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坐起来将手用帕子擦净,系好衣物朝外头问了一声,“出了何事?”
外面守着的禾公公出声:“陛下,是陆侍卫睡倒在了地上。”
又是他。
陛下脸色古怪的将寝殿门推开,朝禾公公向里面偏了下脸,“着人将里面收拾干净。”
“是。”禾公公点头引人迈进去,寻了半日不知陛下是命他收拾何物,掀开帐中才反应过来。
陛下已然许久未进过后宫了,元后在去岁薨逝去,宫中余下的妃嫔也就那么四位。
陛下并不贪色,身边的妃嫔皆是太祖皇帝在时指给陛下的。
半月前那回上朝回来发火,便是因朝臣们在殿上劝陛下充实后宫,早日延绵皇家血脉。
元后与陛下指腹为婚,二人自大婚后几年来相敬如宾,元后一向体弱陛下一直遍寻天下名医养着,只是仍是不济去岁撒手而去。
禾公公知晓陛下是念旧之人,几年婚姻虽说不上热切,到底是有夫妻情分在,陛下着实伤怀了一阵。
下了旨意三年内不再选秀,宫中余下的妃嫔都不如何得陛下的心意,陛下十天半月也才进一回后宫。
贵为九五至尊倒一人在这帐中......也是着实委屈了这位陛下。
禾公公领人将床榻上的被褥换了新的,回神看陛下已不再寝殿中。
“陛下呢?”
小太监低头回话:“陛下去了殿前瞧陆侍卫。”
禾公公心下了然,去时陛下正孤身站在月光之下低头悄无声息的看着地上酣睡之人。
眼见着陆侍卫倚在木柱上又要跌下去,陛下抬脚向前迈了一步用腿支撑在他身侧,陆侍卫睡得死沉伸手攀上了陛下的腿,抱着怀中枕着睡。
禾公公身侧的小太监睁着眼惊骇,压着声音:“陆侍卫这般不合规矩,我等要不要上前去扶着。”
禾公公:“蠢货!陛下都未说什么,你们不要命了上前去冲撞。”
小太监低头:“是......是,那陛下今夜还入不入寝,这陆侍卫刚才睡跌在地上都没醒,这要等到何时?”
禾公公:“做奴才的不都是这副命,好生熬着吧。”
陛下这边想收回腿,奈何这侍卫实在将他搂的紧,还睡不安分将脸贴在他腿上蹭来蹭去。
他可是连外袍都未披着,只穿着一条单薄的衣裤。
他合该将这人厉声喊醒,好好斥责一番。
可那侍卫的脸贴在他腿上很烫,神情跟寻常在他面前不一样,恬静安和,舒展着眉眼瞧着更乖顺了不少。
将人喊醒骂一顿......他有些于心不忍。
只是如此被他抱着有失天子颜面,陛下轻咳一声,“去弄床被褥来给他,免得在朕殿中将这脑袋砸成傻子。”
身后的太监领命匆匆行去,抱了一床软被来走到二人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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