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安排坐次是按照官阶身份来的,挑不出来错处,但林蕴一见到头就有些大了。
她将章孟秋放到林清昭和林栖棠中间,又把詹明弈插到谢钧和陆暄和中间。
见林蕴调换章孟秋和林清昭的时候,袁嬷嬷点了点头,的确大小姐和三小姐向来不和,有个缓冲更好。
但看到将詹郎中和陆少卿换了位置,袁嬷嬷疑惑道:“陆少卿官职更高,又与次辅是好友,这么排不合适吧?”
林蕴顿了顿,道:“詹大人同我多次提过他对谢次辅的敬仰之情,我全一全他的心愿。”
林蕴的确存着这个想法,当然更重要的是,有詹明弈缠着,谢钧没工夫兴风作浪,应当是能安稳吃完一顿饭的。
林蕴从前还觉得自己与詹明弈像,几个月过去,林蕴觉得自己已然进步,甩开詹明弈一大截了,还得是经历催人成长啊。
活动方面,林蕴也没安排什么投壶、作诗、听曲了,大家在一块安生吃顿饭就好。
宋望舒在开宴的时候露了个面,就回自己院子了,她不喜人多,再说了,若不论身份,只算年纪的话,都是和阿蕴年纪相仿的晚辈,宋望舒不欲待着让他们不自在。
打过招呼,说了几句场面话,宋望舒视线在来赴宴之人身上一一扫过,毕竟这些都是阿蕴在皇城最亲近的人了。
林栖棠和林清昭不用说,都是自家姐妹。章孟秋她也认识,之前来庄子找过阿蕴几次。
男客这边,谢钧是阿蕴上峰,陆暄和与阿蕴婚事告吹过,文常春相貌平平,还长得有些显老,宋望舒的目光在詹明弈和张维身上停顿一二。
回去的路上宋望舒就在想阿蕴的事,等到了院子,她还是没个头绪,她问杨嬷嬷:“你说阿蕴中秋夜里跑出去见的人是詹郎中,还是张照磨?”
中秋那日,宋望舒吃着杨嬷嬷做的蛋黄月饼不错,阿蕴是个贪嘴的,宋望舒特地去西泠阁送了一趟,却得知阿蕴已经睡了。
也是凑巧,多吃了两块月饼,宋望舒从西泠阁没立刻回去,而是在府中转了转消食,走至府中后门处却听到了阿蕴的声音,宋望舒无意窥伺,很快离开。
离得远,男声隐隐约约,也不知道是谁。
没指望杨嬷嬷能答得出来,宋望舒接着道:“算了,再等等,若是阿蕴想说,应当会直接告诉我。”
阿蕴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不必事事都管着她。
***
宴席一开,仆从们垂眉敛目,提着食盒悄然穿行,一一上了菜。
林蕴走过流程,先谢皇恩浩荡,升她的官,再谢上峰同僚的襄助,最后谢亲友的支持。宾客们再贺一遍恭喜她升官,就可以开吃了。
林蕴一汤匙放进白瓷小盅,一勺蟹黄银丝羹入了口,鲜美醇厚,若是平时,林蕴自然是沉迷吃饭中,但今日她是宴席主人,还分了一点神听周围动静,以免出什么乱子。
离得最近的是林清昭她们。
开宴前章孟秋就给林清昭把过脉,只觉得林蕴这个妹妹身体康健得很,并无虚弱之状,一时之间也不知开些什么药调养。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这切脉没切出来,章孟秋想着多多观察林清昭,许是能找出病症。
林清昭桌前的菜色与其他人都不同,她怀着孕,林蕴便没有安排螃蟹这等性寒的,她案上的是一盅淮山枸杞鸽汤,汤色清亮,肉质酥烂。
大概是入口太过清润,林清昭都忘了她要孕吐的事了,一口下了肚,余光瞧见章孟秋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她才反应过来,抚了抚胸口,有些恶心的样子。
她转头道:“二姐姐特地备的汤实在有心,我忍着这股恶心也要多喝些,不知章小姐可有什么药能治一治这孕吐,我也不至于这般辛苦?”
章孟秋有些迟疑:“有是有,但……”
章孟秋话还没说完,她左手边的林栖棠便道:“是药三分毒,她若难受,给她配点凝神静思的香囊就好。”
林栖棠微微抬眼,瞟了林清昭一眼,她是最熟悉林清昭这副做派的。
没病吃什么药,就算林清昭长了脑子不吃,她为了装,定是药熏得满屋子都是味儿,药香盈室亦是治病手段之一,林栖棠觉得林清昭还是少折腾吧。
一听林栖棠说话,林清昭也不想吐了,精神头当即起来,张嘴就是想反驳:“你……”
还没说出口,想到什么,她改口道:“多谢大姐姐关心了。”
林清昭对林栖棠依旧恨得牙痒痒,只是恨得没之前那么有底气了。
倒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而是都怪林岐川这个爹拖后腿。林清昭好不容易踩到林栖棠头上,扬眉吐气一回,结果就被告知自己父亲害死林栖棠她爹。
深仇大怨压下来,林清昭才吐出来的那口气又堵回去了。
林清昭别说有多膈应了,有林岐川这么个爹,真的是让她在林栖棠这里再也抬不起头了!
纵使早想到林岐川倒台,自己处境不会好,林清昭也没想过找林栖棠帮忙,觉得恶心。
被迫仰着头十几年,这辈子她都不想再仰头看林栖棠了,这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林清昭如今只想离她远远的,转头问章孟秋香囊里该配什么药,问完了自己的还不够,还道:“二姐姐素来辛苦,不知有否配什么香囊醒神消乏?”
三言两语之间,林蕴吃东西的嘴稍停,卷入这场你问我答,回复平日里是否劳累,夜间究竟什么时候睡。
听到林蕴时常亥时才睡,章孟秋大惊:“这可不是养生之道。”
林蕴当然知道早睡好,她只是做不到!
几个女孩子,外加案上的饭菜就足以将林蕴的嘴堵个严实,男客这边,文常春和张维话都不多,多在倾听。
想奉承逢迎也得看人,上头那三位都不是爱听马屁交际的,文常春和张维敬过酒,只偶尔说两句。
与林蕴想象中谢钧被詹明弈缠住不同,陆暄和与詹明弈话竟更多些,在詹明弈拿出他的随身笔记之前,陆暄和先问道:“詹大人也刚从浙江回来,不知在浙江可碰上阿蕴了?”
詹明弈点头道:“我与林少卿的确巧得很,去浙江的时候就是同船,不过我巡视水情,比林少卿慢一步。”
陆暄和顺势引詹明弈讲讲他与林蕴在浙江的事,谢钧这个好话难说半句的性子自然不会主动说浙江之行,他不说,自有别人提。
“林少卿在浙江此行对当地民生进益良多,种地的事我懂得不多,我比她晚离开浙江,出发前,林少卿的桑剪在江南一带已经颇有名气,流传甚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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