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在他的牙齿间咯咯作响,就像咬着一只即将爆炸的卫星炸弹一样。
夏油杰问起准备适宜,“晚上估计会很冷。”
提到“冷”这一词,野梅问起了一个他在意了有段时间的问题。
“为什么要在夏天去找雪女啊,真的找得到吗?”传闻故事中的雪女总是出现在天寒地冻的季节,剧烈的风雪迎接着她,她的裙摆在呼啸的北风中摇晃。
悟勾了勾手指,像是做了个引号,“万一雪女像蛇需要冬眠一样需要夏眠呢?这样我们岂不是可以将它一网打尽了。”
夏眠……沉睡的雪女……啊……
野梅觉得这有几分道理。
这时候,悠仁醒来了。那恶魔般的长啸与哭嚎,变成了真正的炸-弹,平静的午餐时间就此被打断了。
野梅额角地青筋一跳一跳地,就连下唇也被咬得印有牙印,他难得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
第二天下午,白川抵达了东京,接手了嗷嗷哭泣的侄子。他是在这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弟媳已经死亡了的消息。
7月20日,心心念念的北海道之旅终于要开始了。
从东京站直达新函馆北斗站需要四个小时,坐了整整四个小时硬座的加茂野梅感觉自己在这一天失去了自己重要的屁股。他们是在下午一点半到达新函馆北斗的,下车的那一瞬间,迎面而来的热风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下错了站。
野梅回头观望着当地的指示站牌,没错,这里就是北斗站。
“这里不是北海道吗?!”初落下车,36℃的高温烘烤着五条悟白皙的皮肤,他忍不住喊出了声。
明明说好是要来北海道避暑的,可这气温——“咱坐错车了吧。”
野梅焦心地翻看着当地的气温报告,「北海道?史无前例的高温!」,新闻报道上如是写着。
明明出发前的气象报告还不是这副样子,怎么他们一下车就大变模样呢?
背包里甚至带着防寒的衣物,可日光晒烤着他们的皮肤,怎么看晚上都不像是要降温的模样。
“被骗了。”杰喃喃道。离开车站后,室外的风景都呈现出一股要融化的冰激凌般的错觉,别说是去寻找夏眠的雪女了,在外面走上一段距离,他们绝对会汗如雨下。
这压根就不是心目中的旅行。
远在东京的硝子发来了“贺电”。
「酒豪:要加油呦~」
这分明就是一种挑衅。
悟贴近了野梅冷冷地皮肤,他不停地说着“后悔了、后悔了、后悔了”,这就是出门前不再检查气象预报的后果。
为了躲避正午的高温,他们连忙赶去了早就预定好的藤原旅馆。从旅馆房间的窗户那,可以看见外面正在被收割的金黄麦浪。
“好热——”野梅像从不疲倦的知了那样重复着这句话,乡下旅馆的空调压根就只在一块区域里制造冷风。
“那就别站在窗口啊——”悟同样以拉长的声调回应道。
“但是风里有特别的香气。”野梅闭上了眼睛,嗅闻着大抵是麦草的清新气味。麦子从绿变黄,从一把种子变成一把种子。回顾这个夏天前的故事,野梅惊异地发现自己又踏进了同一条河流。又或许,他一直在这条奔腾不息的河流之中,只是自己一直没能发现这回事。
幻觉般的疼痛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野梅的头脑与身体,身如不系之舟,心似已灰之木,这让他的前八年过得仓促而糊涂。哪怕现在已经摆脱了深入脊髓的幻痛,他还是觉得现今的风景如同梦幻。
悟从后方走过来,靠在了野梅的肩膀上,那热晕晕的皮肤几乎要在雪白冰冷的肌理上融化了。
“感觉你最近怪怪的。”
野梅问:“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变得聪明了一点。”
悟的嘴唇掣动了一下,笑声随之流出。
“我倒觉得你变得更傻了!”
野梅有些不悦,他的眉毛扭作一团,宛如两条交织的毛毛虫。出门前他本想戴上之前得到的那副金丝眼镜,可朗尼说,这是一副有度数的眼镜。悟说话,野梅反驳,这个可笑的流程再度上演了。
“才不是呢,我可是独自决定了很多艰难的问题。”
悟毫无诚意地同情道:“给你点个赞,不过——你决定了什么?”他给了一个空白的时间,野梅只需要在这句话后面填上他的抉择。
野梅十分坚定地拒绝了对方,就连摇头的弧度也如卵石般坚硬。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那邪恶而又愚蠢的一面,为了获得米粒般细小的有关幸福的可能性,独自走进了无法脱身的地狱的沼泽。
五条悟发出了一声刻意到不行的“哎”,试图以最小的力道打破坚硬的围墙。可野梅这一次心志坚定,因为他要将这件事藏到自己生命即将结束的那一天。
“那换个话题喽。”
距离悟今年的生日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其实现在来谈这回事,实在是太过提前。
“今年的12月7日,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我?事先说明,临时购买的在我这里可不算数。”说完这些后,悟后知后觉地问,“我这样算是在向你许愿吗?”
野梅紧张地点点头,他确实受到了还愿的代价。但在他看来,这份代价也许能够拯救他虚弱而浑浊的灵魂。
这一天,他拿走了某个人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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