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过去十年来的每一次。
他忽然感到厌烦。
“公爵大人,是您发表了声明,别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阿纳托利轻轻拂掉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别浪费口舌了,我们都开门见山吧。”
埃隆无声无息地走过来拉住了他。
阿纳托利心中一动,感觉到掌心里的小手冰冰凉凉的,带着些潮气。
那双沉静的灰眼睛同他对上,然后埃隆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阿纳托利握紧了手指。
亚历克也看见了埃隆,怒火即将倾泻而出的时候总算被关了阀门。
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不能在孩子面前发怒,他强压怒气,恶狠狠转身:“滚到书房来!”
埃隆担忧地看了看阿纳托利:“哥……”
阿纳托利摸摸他的头发:“没事。”
说完跟上了亚历克。
*
书房厚重的门一关,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
亚历克把自己摔进椅子里,胸口剧烈起伏。
没了幼子在场,他整个人少了那份故作的绅士做派,此刻颇带了些无可奈何的抓狂。
“一个月了,我不找你你就不肯回来是吗?利兰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他?就为了利兰把鸢尾花田换成铃兰这种幼稚的理由,把庄园砸成那样?你知道外面怎么评价公爵府吗,阿纳托利,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见亚历克又有要砸桌子的架势,阿纳托利忽然轻笑一声:“铲掉那片鸢尾以后,这个庄园里属于欧普利叔叔的痕迹还剩什么?下一次利兰·拉普修斯想‘不经意’抹除的痕迹是什么,埃隆?”
“……”亚历克哑然在原地,听到那个许久没有听过的名字时短暂地怔忪了几秒,“欧普利……”
滔天的怒火因这个名字带起的记忆而熄灭,亚历克有些失神地陷在了椅背里。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似乎想穿过时间的迷雾看向过去。
可惜似乎已经过去太久,他失败地发现自己有点记不清那人的样貌了,连带着曾经刻在心底的侧影好像也浅淡了许多。
失去他那一刻时的感受,如今想来,竟然连疼痛也变得模糊。
啊,毕竟他已经去世十年了,亚历克有些恍惚地想。
半晌,他回过神,支手揉了揉额头:“托利亚,失去欧普利是一个意外……我知道欧普利对你很好,但利兰是无辜的。我不知道要向你解释多少次,利兰是被我意外标记才决定和我结婚,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他?”
阿纳托利凝视着他陷在灯光阴影中的脸。
因为那个名字,亚历克周身瞬间涌起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感,浅淡的皱纹爬上他的眼角眉梢,此刻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中年alpha。
然而阿纳托利看着他,心中却什么波动都没有。
一个自负的alpha怎么会怀疑自己的枕边人?
算了。
于是他哂笑一声:“我是个疯子,疯子发疯本来就不需要什么严谨的理由。”
所有人也更能接受这个理由。
亚历克抬眼瞪视他许久,终于还是露出个挫败的表情。
他点了根烟,整理好心绪换了个话题:“还剩几天就要庭审了,你心里有数吗?”
还剩几天才来问么,阿纳托利淡淡道:“有什么就直说。”
“你!”亚历克胡子抖了两抖,忍住拍桌而起的冲动,恨铁不成钢地低吼:“你别告诉我,你笨到还没策反那个beta!”
beta?策反?亚历克……知道薄棠的存在?
阿纳托利倏地抬眉:“什么意思?”
亚历克睨着他,手中钢笔在纸面上点了点:“一张白纸想变成什么样,端看执笔的人怎么想,不是么。”
阿纳托利瞬间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薄棠这个一无所有的beta能“幸运”地进入帝国顶尖军校,为什么一个柔弱的beta能和自己这个s级alpha分配做室友,为什么偏偏是在庭审前薄棠就这么刚好地出现了。
——亚历克不知道自己安排好了人,所以他动了手段,把薄棠分配了过来。
整件事中,只有薄棠最初在郊外的出现是意外,之后发生的事全无巧合。
他蓦地看向亚历克,忽然感觉他有些陌生。
与自己五分相似的面庞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臭小子,跟长辈比你还嫩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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