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戛然而止。
在容贵妃轻浅却隐含威势的目光下,邢莹瞬间哆嗦了下,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见自己的人被欺负,荥阳公主连忙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抬头怒视:“贵妃娘娘是想以势压人吗?邢二小姐说的又没错!这丫头不仅毁了我让人精心布置的地方,还竟敢试图拿着碎瓷片划伤我的脸!”
她一指不远处地上那块犹带血迹的碎瓷片,沉声道:“那便是证据!在场之人皆可作证!”
容贵妃却看也不看手指的方向,不急不缓地扫了在场众人一眼。
宫人们皆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容贵妃勾了勾唇角,收回视线,上下打量了荥阳公主一眼,含笑道:“所以,公主殿下伤着哪儿了?需不需要本宫去喊太医来瞧一瞧?若是这丫头真伤到了公主,哪怕一根汗毛,本宫定严惩不饶,只是……”
她拉长了语调,慢慢道:“本宫看了许久,也没找见公主伤在何处了,难道,是伤在看不见的地方了?”
荥阳公主一噎,反驳道:“那是本公主福大命大!”
像是想到了什么,荥阳公主快步走到李昭容身边,指着她被划伤的手背,转头怒斥道:“要不是邢将军的夫人反应快,及时救了我,本公主的脸还不知道要被伤成什么样呢!”
众人闻言,皆把视线移了过去。
因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处理,只见李昭容的手背上赫然横着一条深深的伤口,此刻仍在往外不停地冒着血珠,瞧着十分可怖。
说完,荥阳公主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不妥,赶忙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帮她把伤口暂时包扎住,扭头朝旁边的宫女娇斥:“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这么久了都不知道把太医找来?没看见郡主伤到手了吗?!”
宫女犹豫地看了眼容贵妃的方向。
荥阳公主怒了:“眼睛往哪儿看呢?到底谁是你主子?还不快去!”
宫女唯唯诺诺地应了,赶忙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从头到尾没出声的李昭容感觉到对面那道视线轻飘飘地划过自己的手,又轻飘飘地移开。
而后,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般无视了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既然殿下凤体无碍,那玉珠给殿下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至于那些踩烂的牡丹,不过是几朵不值钱的花,改日本宫让人多送几盆给殿下便是。”
“玉珠,去给殿下道歉。”
玉珠哼了哼,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敷衍道:“对不起!”
没想到自己搬出了将军府的名头都没用,见人要走,荥阳公主气急,立马出声阻止:“不能就这么算了!”
容贵妃笑道:“嗯?殿下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还是说,殿下是对本宫的决断不满意,想请皇后娘娘来主持公道呢?不过——”
“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皇后娘娘似乎前段时间才罚了公主殿下禁闭,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殿下不仅没听她的话乖乖呆在长庆宫内自省,反而私自跑出来……”
容贵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凤梧宫的方向。
剩下的话并未说完,但荥阳公主已然瞬间白了脸,显然是被拿捏到了痛处,攥紧拳头站在原地不吭声了。
玉珠见状,偷偷朝几人做了个得意的鬼脸,气得邢莹愤恨地跺了跺脚,却无可奈何。
容贵妃含笑道:“那本宫便不打扰殿下赏花的雅兴了。”
玉珠满脸都写着胜利的高兴,从地上捡起了唯剩不多的完好的几支牡丹,拉着容贵妃的手转身回宫:“娘娘,咱们回去继续吃蜜瓜,不理她们了。”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李昭容突然出声。
只一句话,便让熙春宫众人停下了脚步。
“没记错的话,贵妃娘娘还未正式举行收养义女的仪典,也就是说,此时这位……玉珠姑娘,还是熙春宫的宫女吧?”
容贵妃离开的脚步顿住。
李昭容缓缓开口,清越的嗓音不卑不亢道:“身为宫女,先是违反宫令,私自偷盗公主命人精心布置的牡丹,再是以下犯上,对着公主大声辱骂,最后丝毫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居然还试图用凶器向皇室行刺杀之事。”
“如此屡犯禁令的大胆宫女,竟然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凤体无碍’,就搪塞过去了。”
李昭容顿了顿,继续道:“这位玉珠姑娘,是想以宫女之身向百姓们证明——”
“大启的律例根本不值一提!”
“大启的皇室,也是可以随意任人侮辱践踏的吗?!”
本来还满脸不在乎的玉珠听到最后,紧紧拉住容贵妃的手,脸上已然出现了慌张之色,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李昭容却没理她,轻笑一声,抬眸直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掩在衣袖下的指尖用力将掌心掐出一片深深的红痕,眉眼间却满是冷静。
她一字一句道:“还是说,这不是这小丫头的意思,而是——”
“贵妃娘娘,您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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