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见孟悬黎松了树枝,躲于陆观阙身后,面色霎时惨白如纸,颤声道:“她……她是孟家那位姑娘?”
陆观阙眸色晦暗不明,缓缓摇首:“侯爷错了。她如今是观阙的发妻。”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魏渊忘了礼数,踉跄上前,指着石桌,“敏敏你看!这棋子是你当年所留,还有我这身衣袍,亦是你亲手缝制,你都忘了么?”
孟悬黎轻扯陆观阙衣袖,指尖点了点太阳穴。陆观阙几不可察地摇首,臂膀一紧,将她全然护住。
他看向魏渊,声寒如冰:“晚辈身子不适,恕难奉陪,先告辞了。”
“等等……”魏渊望着二人相携背影,颓然喃喃,“是……是我认错了人,观阙莫要见怪。”
陆观阙并未回头,只略微颔首,便揽着孟悬黎快步离去。
经此变故,孟悬黎再无闲游之心。
二人一路默然。及至归府,孟悬黎换下男装,浸入浴桶温水中,惊魂未定。
水波微漾间,她见陆观阙阴着脸,绕屏而入。
孟悬黎慌忙环臂,身子沉入水中。陆观阙目光偏转,并不看她,只幽然道:“想问什么,问吧。”
见他搬过椅子,背身而坐,孟悬黎稍安,轻声问:“那人……为何唤我敏敏?”
“又为何如此作态?”
“临安侯魏渊,多年前曾娶妻郑氏,闺名敏。”陆观阙声调平缓,如叙旧事,“成婚没多久,郑氏得知魏渊是谋害她父母的凶手,便抛下孩子,彻底消失了。”
“自此,魏渊成日寻找郑氏,未果,便纳了许多跟郑氏容貌相似的妾室,如今有些疯魔了。”
桶中水渐凉,孟悬黎在水中微动,欲取旁边的水壶。
陆观阙闻水声,拂袖起身,执起青瓷水壶,试了水温,徐徐注入桶中。
热水氤氲起白雾,孟悬黎咬唇,隔着重纱般的水汽望他:“所以……他今天,是把我错认成了郑敏?”
水声哗啦,陆观阙垂眸注水,侧脸在蒸汽里模糊不清。半晌,他才低低“嗯”了一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他的报应。”孟悬黎说的是真心话。
报应……
陆观阙眸光一闪,心下豁然开朗。
他不能再顺从她的心意。
他得顺从自己的心意才行。
否则,依她这心性,迟早有一日,会和郑敏一样,消失于东都,让他无迹可寻。
“对。”
陆观阙的声音很沉,像坠着千万斤重的痛意,砸在水里,漾开一圈无声的涟漪。
“世子爷,你这是怎么了?”孟悬黎见他归来后便神思怅惘,似有郁结,“可是心疾犯了?”
此疾病非彼疾病,陆观阙摇首,默然不语。
“这里都是水汽,湿气重,您还是先出去吧。”孟悬黎脸上泛着粉润,身子下滑,“我还要等一会儿。”
陆观阙喉结滚动,颔首应下,意味不明道:“阿黎可要洗净才好。”
“我先去服药。”言罢,他指端微颤,轻抚过她面颊。
孟悬黎微微扬起,尴尬轻应:“嗯。”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孟悬黎心中泛起异样,却捉摸不定。
半晌,她出浴更衣,随意披了件素绫中衣,便倒向床榻。
“少夫人,今日还燃香么?”沉璧侍立榻旁,特意询道。
孟悬黎隔着重纱帐幔,略一迟疑:“还是点上罢,祛祛湿气。”
“奴婢这便去。”沉璧布置妥当,悄步退下。
孟悬黎困意沉沉,模糊应了一声,旋即睡了过去。
陆观阙进来时,室内一片寂静。
他掏出几味异香,添入香炉中,缓缓走近,俯身确认榻上人再无惊醒之虞,才解下外袍。
黑暗中,陆观阙双臂撑在她上方,端详了一会儿,俯身贴近,幽幽轻嗅她的呼吸。
两人青丝相缠,他饥渴般吮咬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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