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病得起不来身,不论寒暑雨雪,阿郎入仕五年,从不误早朝!
凌长泰和凌万安互看一眼,提起嗓门,同时扯着嗓子往婚院里高喊:
“阿郎!五更了!”
紧闭的屋门终于打开,凌家之主服饰整齐,迈下台阶,穿过庭院。
凌万安长出了口气,捧着官员入朝需佩戴的金鱼袋几步奔上前,“阿郎。”
凌凤池却未接鱼符。
吩咐道:“替我告病一日。”
凌万安吃了一惊,抬头去看阿郎的面色。
人倒不显出憔悴病态,或许早晨睡得久,气色看着比前两日都要好一些,只不知为何,眉眼间显出几分明显的郁色。
凌万安不敢多打量,看一眼便低下头。凌凤池走出婚院,笔直往前院方向去,凌长泰佩刀跟随护卫。
走着走着,凌长泰也琢磨出几分不对来。
大清早的,阿郎径自往东南角的祠堂方向去了!
“不必跟。“祠堂虚掩的窄门里传来简短吩咐,凌长泰一个急停,留在窄门外。
清晨的阳光映下墙头,阿郎缓步沿着窄巷往祠堂门里走,看似和寻常并无不同……但武人对危险的直觉敏锐,能感觉到,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隐约显露出压抑之极的气氛。
凌长泰抱臂琢磨着,昨夜……阿郎和主母,又吵架了?
凌家之主进去没多久,看守祠堂的老仆疾步走出窄巷。
半刻钟后,凌长泰瞠目看着老仆引来凌家另两位主家。
凌三叔唉声叹气,领着垂头丧气的凌六郎,也走进祠堂窄巷。
凌春潇清晨被长兄喊去祠堂就知道大事不好。陪同的还有三叔父……他沮丧地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在窄巷里挪。
夏日燥热的穿堂风,刮在他身上,他居然觉得凉飕飕的,前方敞开的祠堂大门,仿佛一张血盆大口。
身为长辈的三叔父都被喊来了,长兄该不会要给他上家法?他感觉自己今天得横着出去。
不就是果子浆里掺了半碗鹿血……
凌凤池长身立在祠堂灵前,并不回身看幼弟,只令他跪下。
果然问起昨夜送来的宵夜。
不等问话落地,凌春潇张口全招了。宵夜里掺了什么,有何用意,无人指使,都是他自己的想法。
凌三叔瞠目结舌。
凌春潇很有点仗义赴死的意味,把责任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
“云娘不知情,都是我一人的主意。长兄气我也不打紧,只要你和长嫂夫妻和睦,多见面,多敦伦几次,把心里气话都当面说开了,再生个小侄儿,家里和和美美的,死我一个也无妨……”他还昂着头死谏上了。
凌三叔赶紧喝止,“你给我闭嘴!春潇,你身为家中幼弟,竟敢插手到长兄的房里事?谁给你的的胆子,兄弟纲常还要不要了。按我说,该打!”
见凌凤池始终未出声,凌三叔又赶紧打圆场,“凤池,念在六郎初犯的份上,可否酌情减免?他还未加冠,还在长身子的儿郎,打坏了可不好。按我说,少少地打个几杖,警示即可……”
凌凤池却不知在想什么,立在灵堂前,人在出神。
在凌三叔的迭声求情里,他终于回过神来,依旧不回头看跪倒的幼弟。
“看着三叔父求情的份上,春潇,加罚你禁足半月。五月底之前,不许出门。每日做两篇策论,交给我过目。实在闲着无事,去马厩洗刷马匹。”
“若有再犯,加倍严惩。”
凌春潇一呆,又是禁足?今天不打他了?
一怔之后大喜,他从地上直蹦起身,嚷嚷着:“多谢三叔父求情!多谢长兄手下留情!“麻利地飞奔出祠堂去。
凌三叔也高兴得很。
做弟弟的插手去长兄房里,助力兄嫂同房,这种私事么,传出去当然难听,关起家门来,却也不算什么大事。
春潇也是怕兄嫂不睦,一片好心么!新婚才一个月的小夫妻,本来就需要房事和睦,再尽早生个孩儿……
“不打也好。”凌三叔念叨着,“家和万事兴,凤池处置得宜。禁足这半个月,我得空再去训诫训诫小春潇……”抬脚也打算走了。
凌凤池却阻止道:“三叔父留步。今日请三叔父来,乃是为了见证家法。”
凌三叔一愣。
六郎都跑得无影无踪了,还见证家法?难道禁足半月的处罚是开胃菜,还要把人抓回来请家法……?
询问还未问出口,却见凌凤池走来父母灵位前,抬头凝视片刻,撩袍端正跪下。
“凤池心智不坚,犯下违逆本心之大错,自请家法五十。有劳三叔父见证。”
凌三叔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这位大侄儿不知为了何事,又要自罚,已在吩咐祠堂老仆:“请出家法。”
上回半夜开祠堂请家法的场面,凌三叔记忆犹新!
记得还是三月里?大侄儿连夜请了他来祠堂,也跟今日一般无二,一个字不肯告知为什么,犯了何错,开口就请家法,要他这长辈见证。
五十木棍沉重打去脊背上,皮开肉绽,鲜血蜿蜒流淌青砖,惊得他差点当场厥过去!
祠堂里尾音回荡,“请出家法”,“家法——”祠堂老仆奉命才往堂后转,凌三叔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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