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凌长泰大步往厨房走。
主母显然认出了阿郎,也认出自己。阿郎在主母面前喊了自己的名字。
在阿郎和主母面前,自己不用装“林护卫”,也不用戴幕篱了。
阮家姐弟面前呢?“林护卫”的一层皮还得捂着?打架时还得戴幕篱?
幕篱碍手碍脚,怎可能打的赢阮惊春!
他今天运气着实不大好。厨房院子外才抱起一摞柴火,阮惊春拦在厨房门口,冷冷道:“自己去山里砍柴!”
凌长泰换了公鸭嗓,粗声道:“厨房现成的柴火为何不能用!”
“厨房这些柴火是我劈的,给阿姐晚上做饭用,你们不许动!”
凌长泰恼火起来,“才中午你就惦记晚上了?阿郎急用!”抱着柴火欲进厨房烧水,阮惊春抬手抢柴火。
等惜罗听到动静冲来厨房,又打起来了。院子碎柴满地……
“别打了!”惜罗火冒三丈:“一根好柴都没剩下,全给我上山去砍柴!”
等一大桶沐浴热水烧好,天都黑了。
松涛院里用过晚食,山院主人和贵客闲极之余,每人手提一盏灯笼,沿着松涛院的院墙慢悠悠走了个遍,看到庭院廊下的石灯座便点燃。
松涛院占地不小,分布各处的石灯座有二十四座之多。全部点亮,再加上廊子上方的灯笼,对着天幕星子,夜晚庭院光影交织,竟然十分好看。
远处瀑布轰隆隆的声响不绝,水汽映上光影,如梦似幻。章晗玉停步望了一会儿,“是不是彩虹?”
对面瀑布激起的水汽散在半空中,映着四处光影,隐隐约约地瞧着像彩虹,细看又不是。
“难怪松涛院里这么多灯座。原来是观赏夜景准备的。”
章晗玉撑坐在石桌上,鞋早踢掉了,脚上只穿白袜,悬在半空一晃一晃的,仰头望疑似彩虹的水汽晕光。
“真好看啊。”
对着天幕星子,山间瀑布盛景,又有机会观赏美男子入浴,不亦乐乎。
送进的大浴桶就搁在庭院里,热腾腾地显出白色水汽,凌凤池站在桶边,修长指节探进浴桶,试了试水温,略烫手。
他走近石桌边,把女郎柔软的身体抱入怀里。
章晗玉仰头观赏夜景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美男子入浴的期待显然更吸引她,开始催促:
“都怪凌长泰拖拖拉拉的,从中午拖到夜里。还不快脱衣。”
先落在地上的却是她自己的外衣。
衣襟敞开,男子制式的衣裳宽大,在夜风里来回地晃荡。
山里夜风不小,山风刮过肩颈露出的一截光滑细腻的肌肤,刮出细微寒战,“冷冷冷。”
贵客屋里的灰色毛皮大氅裹去了山院主人的身上,带来一阵暖意。
贴身的裹胸细布也扔去地上。
山院主人不乐意了。
“说好你脱衣裳,怎么又来脱我的?”
贵客转身去浴桶边,此刻水温正好。
章晗玉裹着大氅目不转睛,眼看着织金厚重的蜀锦外裳搭去浴桶边。
规制严整的中衣,贴身穿起的深墨色里衣。
宽阔的肩膀,结实窄腰。
后背的大片旧疤痕袒露在夜色下。
深浅不一,来自于成长中途被多次加诸于身的刻印,随着年岁久远逐渐淡去。
但即便多年之后,还是能窥见当初的狰狞。
“我未想到,你会对后背的伤疤好奇。”
这些伤疤于凌凤池是过去事。
结庐守孝那三年,他反复思虑,自书中寻答案,自过往经历中寻答案。自古往今来、同一片浩瀚星辰之下轮回往复的人性中寻答案。
年少时他曾经反复追问为什么。
真正成长成人的转变,便是停止追问为什么,对过去释怀。
对亡父,对亡父留下的这些疤痕,他都不甚在意了。
“真的?”一双白袜在半空里蹬来荡去,章晗玉裹着灰毛大氅好奇地探头打量。
“实话实说,我在凌家见你时刻裹得严实,总不肯脱最后一层单衣,还当藏了什么不能见人的大秘密。”
凌凤池不言语,以行动证明,后背疤痕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秘密。
深色单衣搭去浴桶边沿,庭院打着旋儿落下的树叶又落在单衣上。
“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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