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瑜老实认错:“……我骗了你,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名字。”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点难以启齿,谢怀瑜先解释了另一件事:“那个梦境……我的确是没有梦境的。”他小心翼翼抬眼,又很快收回,像那些没完成课业的弟子,在先生面前的心虚和窘迫。
谢怀瑜:“因为我,我,我……”斛玉小幅度歪头:“你,你,你?”
谢怀瑜忽然脸色涨红:“因为我,我我……我曾经是个傻子!”
斛玉:“……”
斛玉:“我知道啊。”
谢怀瑜崩溃:“不是这个傻子!”
“……”斛玉叹气:“好吧,那是哪个傻子?”
听上去怪怪的,谢怀瑜看了他两眼,忍住吐槽,默默解释:“……是神智缺损。”
谢怀瑜垂着脑袋:“我魂魄不全。”
出生缺失了一半神魂。寂静的溶洞,斛玉听他小声咕哝:“一半神魂找不到,你问我做没做过梦,其实真的没有,这个我没有骗你。因为找回来的一半神魂,和我不是那么融洽。”
听上去匪夷所思,自己的神魂竟贴不上原有一半,谢怀瑜挠挠头,尽量解释:“那一半神魂已经在那二十年里长成另外一个人,直到他意外去世,才回到我身上。”
所以拜天游也没有人认识谢怀瑜。他这是第一次参加全三洲大比。所以也没有人和谢怀瑜组队。
恢复神魂的过程并不那么美好,谢怀瑜别别扭扭,又转回了最开始的问题:“至于……你的名字,是有人告诉我的。”
斛玉抬手,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谢怀瑜想了想。
拜天游参选审核校对的第一天,也是一场大雪。
那天夜晚,睡梦中的谢怀瑜被一股寒风吹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门被人推开,一个披着斗篷的少年身影抱着一个人走进房间。
一个激灵坐起身,谢怀瑜拥紧被子,神色大惊,声音颤抖:“你是谁?”说着,他在枕头下摸索,紧紧握住一柄法器。
那人没说话,只是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在谢怀瑜隔壁床铺,细心为他掖好被子,全程没有搭理身后的谢怀瑜。被放下的那人一点声音也无,静静沉睡,那人站在床边,看了许久。
谢怀瑜兀自紧张,直到手心出了汗,那黑衣斗篷才动了动,转身朝门口走去。谢怀瑜屏住呼吸,企图假装自己不存在,那人一只脚都迈出门槛,又收了回来。他背着身,朝对面扔过一张纸条,吓得谢怀瑜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替他参选。他能带你走到最后。”
说完这句话,那人转瞬消失在门外。谢怀瑜立马赤着脚追过去,跑到门口时,风雪中已经没有任何人来过的影踪,甚至门外的积雪上都没有留下脚印。
如果不是对面床上切切实实躺了个大活人,谢怀瑜只会以为这是一场荒诞的梦。
斛玉垂眸,接过那张纸条。
没什么特别,纸条是普通宣纸。陌生的字迹,墨水洇开轮廓。正面写着斛玉,背面写着谢一。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该说的都说完了,谢怀瑜松了一大口气。他在斛玉这里就这么点秘密,已经全部说了出来。咬着下唇,谢怀瑜很久才轻声开口:“对不起,因为前些年一直给父亲和家族丢人,我……”
他抓着头发:“你听到谢九说的……哦,就是大比白玉牌坊外面来送我的侍卫,他说,我父亲说如果名次太差就如何如何,其实我知道都是吓唬我的。父亲从来没要求我怎样,他对我很好,但我不争气,修为总是拖后腿,所以报名那天……我鬼迷心窍。”
“对不起。”
久久沉默,谢怀瑜在斛玉面前抬不起头。他知道自己利用了斛玉,甚还一度隐瞒了许多可能有关斛玉沉睡的前因细节,如果是他,或许也不会再接受迟来的道歉。
“是挺过分。”
许久,谢怀瑜手心冰凉一片,胸口格外闷堵,但紧接着,还不等他开口,就感觉到额头被人轻轻弹了一下。
那一瞬间的恍然,谢怀瑜捂着那块温热的痕迹,愣愣抬头。
只见前方,斛玉手里掂量着那张纸条,眉眼略微下弯,他嘴角扬起一抹在此时谢怀瑜眼中堪称温润可爱的弧度:“……不过也不是不能原谅。”
谢怀瑜:“……哎?”
斛玉漫不经心:“你若是居心叵测的小人,大可不必在方才歧奴包围我时冲出来,亦不会替我遮掩辩解。且这件事,在我这里算不得什么大事。”
声音轻轻落在谢怀瑜胸口。斛玉侧过脸,因此神色看不太清,他继续道:“……若你实在因此良心难安,可以替我继续保守秘密,协助我查出幕后之人。”
若谢怀瑜抱有恶意,斛玉不会同他走到现在。
是非善恶,自有感知。
世上本就没有无暇的美玉,私心是世人生来求进的本能。
斛玉亦有私心。
那边,闻言,谢怀瑜几乎是立马点头发誓:“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有关你的事!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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