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成玉一惊,心中奇怪,面上不显,问她发生什么了。
阿罗不说,只是让他们别在问了,嘴抿得紧紧的,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的模样。
她情绪不对,濒临失控,手指死死地扣着桌子,指甲几乎要陷下去。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阿罗赶紧低下头,身子却在发着颤,怎么样都止不住。
叶竟思眼疾手快地念了一道宁心诀,想叫她平息下来。
出乎意料的,法诀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反弹回来,收效甚微。
乔成玉求助地朝江泊淮飞快看了一眼。
江泊淮蹙眉,手指落在桌案上轻敲几下,灵力顺着四散,一缕顺着进了阿罗体内。
良久,她好似终于平静下来,仿佛大梦初醒,脑袋蒙了密密的汗,涨红了脸,沉默地垂着头。
乔成玉呼出一口气,轻声问她:“我们不说这个,那可以告诉我,你手臂上的伤都怎么来的么?”
阿罗身子剧烈地一颤,几乎要将袖子扎得严严实实,然而对上乔成玉的目光,到底是把宽大的袖子散开。
有水珠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分不清是刚刚出的汗还是泪,乔成玉识趣地没有问,等她从小声抽泣中平静下来。
事情要从一个诅咒说起。
渡灵村原本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个村落,某一日不知为什么,走了大运,村中人多了一魄,皆以为是神谕,实则是诅咒。
他们的灵魂永远被撕碎,多出一魄,注定了终其一生,也只能做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神明何其残忍又何其悲悯,赐他们噩梦,又给他们生机。
渡灵村多了一位神明,塞纳也是第一任祭司。
祂擅卜、阵、法奇门遁甲之术,因为不知名的缘故下了凡界,他庇护渡灵村,又叫他们供奉自己。
塞纳从厚厚的古籍中发现其实有一阵阴损的阵法,用血脉亲缘的血,便能压抑渡灵村民魂魄破碎、神志不清的症状。
于是渡灵村自此不与外人通,为的就是保证村内血脉的纯净,村中杀了一个人的血,便能保证村子所有人都安稳。
这样阴损的阵法要用神力源源不断地维持。祂活了数百年,为渡灵村做了太多太多,动了片刻悲悯。
片刻善心最要人命。
渡灵村的祭司均有观天命之术,算人者不自算,可祂的实在太想知道渡灵村今后会如何,于是祂破了戒。
月余后的渡灵村,一片火海,人间炼狱,祂庇护了数百年的子民都成了神志不清的怪物,在这片地方悄无声息地死去。
祂不甘心。
因此用暂时收回维持阵法的神力,布了一场大局,为的就是将渡灵村所有人囚于梦境,叫他们永远平安长乐。
阿罗的母亲也动了私心,她也卜算到了塞纳的举动。然而神明之力强大,一介凡人如何阻拦。于是她只能默默地用自己的灵力,维护塞纳撤回神力的大阵,好叫村中村民不至于神志不清。
然而两个人谁也没能成功。塞纳身死道陨,神力消散。阿罗母亲拼尽全力,也只将法阵撑了月余光景,随着最后一缕魂魄散在空中。
她在一个寂静的清晨,随着阿罗放在门前的格桑花一起走了。
母女连心,然而阿罗尚未从悲怆中醒来,就草草成了新一任祭司,用自己的灵力供以法阵运转。
可她年岁太轻,用尽所有力气也没办法将这个法阵维持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村中的村民自数日前就都成了失智的野兽,阿罗只好趁他们清醒的时候,将他们关在各自屋子。
她还太年轻,没办法考量太多,忘了自己也是渡灵村中平平无奇的一人。
好在阿罗心性坚定,清醒的时刻总比旁人多些,每每将要陷入癫狂时,总能死死咬住自己手臂,凭借片刻痛苦叫自己清醒半分。
直到今日,乔成玉来了,她好像长途跋涉许久的旅人,终于等到了有朝一日,连这片刻时光都怕是海市蜃楼,泡沫虚影。
惶惶不安之日可算迎了半片光明。
叶竟思难得这么寡言。
乔成玉更是,理智和情绪告诉她,这事同她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倘若不是她一心要杀了塞纳。
倘若——
江泊淮稳住她心神,冰凉的掌心碰上她的。
乔成玉摇摇头,勉强甩开脑中思绪,她一只手拽住采丹的手腕,才发觉她瘦了很多,一只手就能圈出,腕间骨头突兀。
“阿罗。”她明明也慌得不行,却那么坚定地开口:“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阿罗怔怔地望着她。
好像有一片温暖包裹住了她,给于源源不断的暖意。她想,好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
当了祭司,就要丢掉自己的名字。
可她再也不想做祭司了,她还是想做阿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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