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愣,整个人陷进被子里,几乎与床融为一体。发丝平铺在白色枕头上,黑白对比,极具反差。
黑暗的环境里,她做不了任何动作,麻药的药效还未消散,唯有一双眼睛能自由活动,做她的保护神。
月光隐隐探入室内,这间房里,只有她一人独享了这份深夜的静谧,算是这场意外里的一点“惊喜”。
窗外没有茂密的树林供她打发时间,走廊上嘈杂的声响与这间房毫无关系。
床架是真实的,自己的存在是真实的,而这间没有声音的房间,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她总爱这样发呆,像小时候那样,用脑海里的幻象弥补现实的空缺。
有时候她会想,自己或许本该是个话痨吧。
想到这里,许听难得露出一抹释然的笑。今天发生的事,对她而言,早已不只是一场简单的事故。
面对死亡的瞬间,她竟也能坦然接受了。
活着的痛苦,痛犹如密密麻麻的针线孔,漫长又阴湿,扎得人喘不过气,还要拼尽全力承受着。
她今年十八了,这场漫无目的的“雨”,已经下了整整六千五百七十四天。
寒冷的雨季总留意她的生长,黑夜和白天似乎不对等,雨天总比晴天多,一天真的分半吗?
这个问题,她想不出答案。
她留意雨天更多,每场雨,她都用双手接过,从未缺席。
她的笑容里总带着一丝苦涩,眼底像被大山的泥土覆盖,让她对这个世界的印象模糊不清。
今天躺在地上的时候,她曾想:“要是下一场大雨就好了,至少雨水能把一切洗成白色,花是白的,人是干净的,天气也是透亮的。”
那样,耳朵或许也能变得清明。
大家会不会以为,她是死于解脱,而非一场意外?
“救救我”这种话,大概也只能说给自己听。
这种事,连神明都做不了主,烧香才能获得祈福的资格,可她一次都没有过。
庙会的方向她都不曾见过,又谈何到访?
更别提向谁祈福了。
接受,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或许在某天某刻,甚至不用闭上双眼,就能做到。
把“自己”从现实里抽离,再大的事也会变成别人的事,是“许听”的事,不是“她”的事。
无名无姓、无声无息,才是真正的她。
坦然和接受是两码事。接受,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她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或许“许听”也和她一样。
天气或许早已晴朗,没有磅礴的雨水,没有电闪雷鸣。一场无声的等待悄悄过去,就像树苗在土里悄无声息地冒尖。
只是一瞬。
人与自然,好像就这样无声地共生了。
漫长的夜晚在时间的长河里静静流淌,当月光完全笼罩整个房间时,病床上早已没了少女的身影。
光影在地面上交错,天花板却一片漆黑,整个房间像被完全割裂成两半。
许听趁着护士查班的间隙,偷偷跑出了医院。她的病床在一楼,这倒给她提供了便利。
扶着医院的柱子,她长舒一口气,借着月光看清了自己的伤势,没有拐杖,根本没法正常行走,更别提回家了。
她必须找根棍子当支撑。
休息的间隙,许听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医院门口的牌匾上时,突然愣了好一会儿。这个医院,她小时候曾和爸妈来过一次。
她在这里听见,如今又在这里复明。
这里的环境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一切都焕然一新,只有那块沉甸甸的牌匾,还留着岁月的痕迹。
回过神,许听没有丝毫惊讶或慌张。幼年时期的记忆于她而言,就像刻在血肉里的生长纹,是无法抹去的印记。
回家的路,她早已熟稔于心。
没有做任何心理准备,许听握紧拳头,抬起一只脚,闭上眼直接跳下台阶。
伤口受了震动,像是被撕裂成两半,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阴鸷霸总每天逼我开花 七零娇妻萌宠在手,随军护家无忧 修真世界之风云录 当我成了女配的姨母 暗潮无间 都说她不配,偏偏清冷权臣他超爱 圣女恶堕时(多攻) 小姐弱柳扶风?她明明倒拔垂杨柳 恶女娇娆,诱哄阴鸷大佬为她痴狂 快穿:禁欲教官掐腰陪我玩转三界 灼灼沉溺 白天鵝之鏈 休闲性爱关系 来杯地府茶馆主理人特调吗? 怎么还不亡国 绑定美食系统,我在年代养娃致富 幕后:谁主沉浮 哥哥别撩了,我腿软 快穿,开局断亲,我靠空间赢麻了 重生八零:在小渔村发家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