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后反应来得实在刁钻,就像喝烈酒时贪杯,一杯接一杯下肚时只觉得痛快;等到宿醉醒来,那股火辣辣的灼烧感才从五脏六腑翻涌上来。
她在被窝里蜷成一只虾米,缓了几分钟,才从床上起来。
舒悦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一阵米香混着肉香飘过来。
她寻着味道去厨房。
锅还保持着保温状态,她掀开盖子,看见熬得浓稠适宜的白粥,旁边蒸笼里躺着四个胖乎乎的肉包,表皮还泛着油光。
舒悦愣在原地。
沈淮桉什么时候起来熬的粥?
这倒是稀奇。
她向来睡眠极浅,夜里翻个身都能醒,今早居然睡得这么死,连半点沈淮桉做饭的动静都没听见。
舒悦洗漱完,盛了碗熬得绵软的白粥,端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在餐桌前坐下。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
厉书宜:【下午有空吗?】
【好久不见,一起吃个饭?】
今天周末,舒悦没什么事情,她咬着包子,在屏幕上点着字:
【没问题呀。】
【地点你定,把地址发我就行,今天我请客。】
对方很快回复:【好。】
放下手机,舒悦三两口解决完早餐,回到卧室找衣服。
说来也怪,大学四年,她和厉书宜的友谊全靠一根网线维系。
从凌晨三点的论文求助,到实习被拒的深夜emo,她们隔着屏幕分享过无数个重要时刻,却始终没机会真正见上一面。
许久不见好友,冷不丁下线见面,舒悦既期待又紧张。
厉书宜约在一家复古的咖啡馆。
沉重的黄铜门框被推开,门铃清脆地一响。
空气中漂浮着现磨咖啡豆的焦香。
舒悦进屋时,厉书宜已经坐在位置上。
咖啡厅里摆着一个深褐色胡桃木书架,高度直达天花板,墙壁上挂着几幅泛黄的风景油画,有些画框的鎏金已经有些剥落。
装修风格像上世纪的欧洲书房。
厉书宜低头搅动着咖啡,见舒悦来了,抬眼一笑,推过一杯早已点好的焦糖玛奇朵。
“我说今天我请你吃大餐,”舒悦抿一口咖啡,笑着调侃,“你就这么点追求。”
四年不见,厉书宜栗色的长发烫成波浪卷,青涩的眉眼张开,明艳夺目,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红色西服裙,颇有几分海归精英的气质。
像一枝烈焰绽放的红玫瑰。
厉书宜笑了,眼尾扬了扬:“这家甜品很贵的,到时候我点完,你别逃单就行。”
说着话,厉书宜招呼服务员,点了几个招牌甜点。
她把菜单推给舒悦:“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舒悦扫一眼菜单。
刚刚厉书宜点的,都是她爱吃的,她也没什么好点的,摇摇头:“就这些吧。”
服务员抱着菜单离开。
舒悦好奇:“你什么时候爱吃甜点了?”
她记得厉书宜高中的时候,对甜品一点都不喜欢,闻见甜腻的味就皱眉。
厉书宜垂下眼睫:“在国外那几年,有时候心情不好,会去便利店买块提拉米苏。”
她顿了顿:“甜食确实能让人暂时忘记很多事。”
在国外求学的日子里,厉书宜虽然也结识了几个朋友,但异国的月光终究照不亮心底的孤独。
文化差异像一层透明的隔膜,看似亲近,但始终隔着一层疏离。
校园里的人际关系更像是一场精心计算的社交游戏,每个人都戴着得体的微笑面具,交心的话到了嘴边总要转几个弯。
厉书宜格外怀念高中时,舒悦她们在自己身边那几年。
那时候的她们她们无话不谈,分享同一包零食,传阅同一本小说,一起坐在洒满阳光的操场上讨论八卦。
高中时候的友谊纯粹得像玻璃糖纸,阳光一照就能折射出七彩的光。
这四年,厉书宜总在深夜惊醒,怕时光冲淡一切。
怕勾肩搭背的姐妹,沦为朋友圈的点赞之交;怕曾经一起无忧欢笑的时光,终成相册里褪色的残影。
可厉书宜回国,与她们再次重逢时,她们仍是旧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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