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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刀动手的，明明是个女人啊……

“直接去看看吧。”江牧川又道：“人已经在审讯室了，还是司为和我进去，你们在外头观察。”

司为点点头，“行。”

一行人快步走向审讯室，面对突如其来的自首，队员们并没有沉浸在高兴之中，反倒是更加谨慎了。

透过单向玻璃，审讯室内的景象清晰可见。

一个瞧着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坐在审讯椅上，男人身形瘦削，眼窝凹陷，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再仔细一瞧，连左腿摆放的姿势都有些怪异。

江牧川和司为推门而入，两人在男人对面坐下。

“姓名？”司为的声音冷静而锐利。

男人迟缓地抬起头，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周林海。”

“年龄？”

“46岁。”

“在哪儿工作？”

“……殡仪馆。”

闻言，不止进行审讯的两人，外人观察的几人也是一顿，视线纷纷投向坐在中央那个瘦弱的男人。

“你说你杀了人？”司为抬起眼眸，紧盯着他，不放过男人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吴林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是，我杀人了。”

司为继续问：“几个人？”

“……四个。”

司为与江牧川交换一个眼神，继续问道：“这四个人是谁？”

“吴书婷、林萱、王猛、孙浩宇。”他每说一个名字，手指就会不自觉抽搐一下。

审讯室内突然陷入了沉默，观察区的几人也是面面相觑，一个个眼中满是震惊。

似乎已经可以确定对面男人的身份了，浅浅呼出一口气后，司为还是问：“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他们？”

周林海的熟悉突然变得粗重，“我当然要杀他们。”再抬眼时，眼睛都变得有些猩红，他恶狠狠道：“他们害了我的女儿，如果不是他们，我女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着说着，他没忍住笑了一声，只是只要仔细听，就能发现那笑声中满是苍凉，“他们因为当初未满16岁的未成年身份，只被关了短短几年，现在都出来了，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我的女儿呢？凭什么只有她被困在过去？凭什么只有她过成了现在这样？”

随着话音的落下，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流出。

他用满是皱纹的双手抹了一把，现在这样的结果，才是他们该得到的报应。”

几秒后，司为直接问：“你是周筱筱的父亲？”

“对。”周林海幅度不大地点了点头，“我是筱筱的爸爸。”

“你是怎么杀的他们？”江牧川突然问。

“我啊……”吴林海忽然又笑了，只是这一回的笑容中，更多的是畅快与释怀，“其实要说我真正杀的，只有林萱一个，其余的人，都是林萱杀的。

“什么意思？”司为眉头一皱，“说清楚。”

“这个计划，我已经做了很久很久了。”周林海扬起脑袋，像是在回忆，“从吴书婷出来我就开始计划了，一直到林萱出来了才实施。我先在吴书婷上班路上把她绑了，然后以她的名义把林萱约了出来，之后就是王猛和孙浩宇，我没立刻弄死他们，而是让林萱这个小贱人动手，让她隔两天杀一个，每杀完一个，我就在他们边上分尸，让没死的人看着。”

听完这一段，单向玻璃外的徐岁宁微微皱眉。

杀害吴书婷的，的确是个女人，难道这个吴林海说得都是真的？

“分尸后呢？”审讯室内，司为盯着他继续问。

“之后你们不都知道了嘛。”周林海扯了扯唇角，“他们身上的大部分肉，都被我割下来混进福记包子铺冷库的猪肉里了，剩下的残留，我就在凌晨偷偷带回了殡仪馆，殡仪馆里无人认领的尸体有不少，一般都是在你们警察出证明后集中火化几具，剩下来的那些，我就分开藏在第二天要火化的无名尸体裹尸袋里了。剩的也没多少了，再分开，更不会有人注意，这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司为眼神一凛，“那你是怎么进福记的？”

周林海眼眸垂下来一些，“筱筱她妈，在福记上班，她现在有店里的钥匙，我趁她没注意的时候，偷偷配了一把。”

“是李秀丽吧，听说她现在就是管理冷库的。”司为冷静地张嘴，继续逼问：“你确定，她不知情？”

听到这话，周林海再次抬头，表情忽然变得诡异，“她当然不知道，像她这种只会抱着筱筱哭的人，我还能指望她？”他冷冷地笑了一声，“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你为什么要自首？”司为继续开口，压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既然你认为自己做得那么天衣无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选择来自首呢？”

周林海狠狠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发现了啊，你们迟早也会查到筱筱当年的事，筱筱她妈在那上班，说不好就会被牵连。”顿了顿后，他又加快了语气，“我原本也是不想管她的，但……你们肯定会查到我头上来，我肯定是逃不掉的，那就不能拖筱筱她妈下水了，筱筱状态不是太好，离不开人，还需要她妈照顾。”

“我们会去查的。”江牧川打断他，“至于是不是你说的‘白日做梦’，我们也会弄清楚的。”

周林海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瞬的波动，但很快又归于死寂。

“林萱呢？”司为突然又问：“你说你让林萱一个个杀了他们，她最后一个杀的是吴书婷吧？那她呢？既然你会来自首，她大概也已经死了，你把她留在关她们的地方了？”

从周林海的表情中，能看出他在纠结，最后大概是意识到挣扎已经没有用了，还是说了出来，“……在我们乡下的老房子里。”

审讯结束后，重案组又以最快的速度紧急集中在了办公室。

“大家刚才都听到了吧？”江牧川环视众人，“都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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