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妍尴尬地扯了扯唇角,声音有些低,“他们也回老家了,我们不是宁海人,只是全家定居在这,他们回去过年了。”
司为朝江牧川看一眼,两人似乎有了一个共同的疑问。
他沉声问道:“女儿失踪了,你爸妈还有心思回家过年?”
听到这话,吴书妍头垂得更低了,“我爸妈……很早就不想管我妹了,如果不是我强烈要求,他们都不一定会来报案。”
“为什么?”司为眉头微皱,“你爸妈对你妹这样的态度,总归是有原因的吧?”
吴书妍抿了抿唇,好半天没说话,似乎想要开口,但又有些难以启齿。
“说吧。”司为轻声道:“别想着瞒我们。”
“没有想瞒……”吴书妍终于开口,“我妹她,做错过事,在少管所待过两年半,爸妈嫌她给家里丢脸了,从那时候起就不想管她了。”
“待过少管所?”司为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干过什么?”
“她、她……在□□罪里当了从犯。”吴书妍艰难地张嘴,脸色也比刚才白了许多,“我妹以前挺乖的,但是在上初中后交了个不太好的朋友,那人就是个小太妹,但我妹把她当好朋友好闺蜜。”深呼吸一口后,她才继续道:“初三那年,她那朋友跟学校一个男生表白,男生拒绝她了,还说自己喜欢另一个女生,她那朋友就对那个女生怀恨在心,让我妹帮她把人引过去,她又找了两个混混朋友,把人家女生给欺负了。”
这一番话说完,吴书妍的脑袋已经垂到快贴上桌面了。
沉默一阵儿后,司为才问:“当年,除了你妹被判了两年半,另外几个呢?”
闻言,吴书妍缓缓将头抬起了些,“她那个朋友被判了五年,两个男生,一个三年一个四年。”
司为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问:“这是哪一年的事?另外几个出来了吗?”
“五年前的事。”吴书妍轻声回复:“应该是都出来了,我知道她那个朋友已经出来了。”
说到这,她突然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怀疑,“会不会是她?”
“很有可能!”吴书妍呢喃着,“肯定又是她来找我妹了,不然我妹怎么会好端端地无缘无故不回家了。”
“又?”司为抓住了这个字,问道:“她出来后已经找过你妹了吗?”
“对。”吴书妍毫不犹豫,语速也变快了不少,“我妹出来后也没继续上学了,这两年就一直在商场的火锅店里打工,那边是轮班的,早班的话也要九点半上班,所以这两年里她几乎从来没在九点之前起过床。可就在几个月前,她接连好几天都起得很早,每天一早就出门了,后来我就逮着她问了,这才问出来是她那朋友出来了,来找她了。”
司为与江牧川再次交换了个眼神,“她找你妹干嘛?”
吴书妍神情紧绷着,“太具体的我妹也没跟我说,只说她朋友的父母已经不在这边了,现在她就一个人住,刚出来太孤单了,才找我妹去说说话。我当时就狠狠骂了我妹一顿,跟她说,如果再去找那个人,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姐姐了。”
江牧川接过话,问:“她后来没再去了?”
“我不确定,但应该没有了。”吴书妍补充道:“反正从那之后,我妹的作息就又恢复到从前那样了,不上班的时候也就在家待着,没见她出门。”
“你知道那个女生住哪吗?”司为问道。
吴书妍仍是摇头,“我不知道,这个我没问过。”
“名字呢?”江牧川看向她,“那个女生叫什么?这总知道吧。”
“知道。”吴书妍将头又抬高了些,“她叫林萱。”
第147章自首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啊?……
“查到了。”沈曦从档案室带回来一本卷宗,“五年前的确有过这样一桩案子。”
她把卷宗放到几人面前,“失踪的吴书婷就是当年案件中的参与者,她姐姐提到的林薇也确认在三个月前已经出狱了。”
“另外两个男的呢?”陶星禾一边翻动卷宗,一边问:“都出来了吗?”
沈曦点点头,“另外俩男的,一个叫王猛,一个叫孙浩宇,在少管所里都没再犯事,刑期结束后都出来了。”话落,她继续道:“监狱那边有他们现在的住所,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
“直接去吗?”周祺越抬起头道:“这几个人,也没有出来后在包子铺打过工的呀,感觉跟咱们目前查的案子不一定有关系欸。”
江牧川低头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去看看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是要等DNA检测结果,哪怕最后死者不是吴书婷,那她起码也是失踪了,就当了解一下情况吧。”
“行。”陶星禾也赞同这个做法,“那咱们分三个地方去看看,就和刚才那样两两一组就行了。”
“小宁。”江牧川目光转向徐岁宁,问道:“现在手上还有工作吗?”
徐岁宁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那就一起去吧。”江牧川朝众人扫视一圈,“想跟哪组,随你。”
一瞬间,气氛微妙地活跃了起来,几人相互交换眼神,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在徐岁宁和司为指尖来回打转,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沈曦轻轻咳了一声,“要不我换个组吧?星禾姐,你们带上我吧。”
不等陶星禾答应,徐岁宁就已经揽上了她的肩膀,“不许换,换什么呀,就和你们刚才一样。”说话的同时,已经拉着人往外走了。
众人也迅速收拾东西离开会议室,瞧见两人已经快走出大门了,司为轻轻笑一声后也跟了上去。
……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
徐岁宁透过车窗望向已经有些掉漆的墙面,问道:“就是这里吗?”
“对,没错。”沈曦推开车门,“502室,就是林萱的登记住址。”
三人一同下车,楼内虽然老旧,但也有电梯,他们上了五楼,找到502室的门前。
司为抬手敲了敲门,沉闷的叩击声在寂静的走廊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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