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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第4页）
他们都看向窗外。
爱德华站在教室外的连廊下，靠着柱子，像一个被阳光裁剪出来的影子。他没动，也没看谁，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方向。
是教室里的某张桌，和坐在那桌前的邦妮·贝尔。
她在低头写字，动作慢而精准，笔尖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连手肘搁在桌面的角度都完美得像公式计算。
可她是人类。
那种“沉静中的危险气息”，不是练出来的。
是生出来的。
罗莎莉目光更冷了。
“我不相信她。”
“没人让你相信她。”爱丽丝说，眼睛一动不动，“但你应该开始接受一件事。”
“什么？”
“我们当中，已经有人，信了。”
下课后，邦妮往图书馆走去。
她走得慢，像有意给人追上来的机会。
但没人追。
邦妮到的时候，图书馆空得像一间被遗忘的礼堂，只有书页偶尔翻动的沙沙声，还有窗外风吹动树枝轻轻敲打窗台的声音。
她坐到角落那张最隐蔽的桌子，桌边有一盏灯，是黄的，旧的，把书页照得温柔而专注。
她读着读着，有些入神。
直到某个瞬间，她感觉到空气变得安静了一点。
邦妮抬头。
爱德华正坐在对面，桌子另一端，双手交叠，眼睛比阳光还要直。
她没被吓到，也没惊讶，只是缓慢地放下手里的书。
“你今天打算说几句话？”
“看你准备给我多少句回击。”
邦妮轻轻一笑，不是柔和的那种，是带锋的，是“你来试试”的笑。
爱德华忍不住也笑了。
两人之间的桌子像是拉开的界限，然而那灯下的阴影却把他们的影子交错在了一起。
邦妮突然问：“你怎么看待我？”
爱德华答得没有犹豫：“你像一把关着鞘的刀，安静、不动、让人忽视。但谁靠近了，都会下意识地往后缩。”
“听起来我像武器。”
“对别人是。”
“那对你呢？”
爱德华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对我……是谜题。”
邦妮眼里那点光忽然动了动。
“谜题也有让人厌烦的时候。”
“但你不是。你是——”爱德华顿了顿，“我解不出的那种。”
邦妮没再问。
只是继续翻开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爱德华知道，她的心跳，刚刚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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