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声不记得是怎么挂断了电话,她想穿越回某个平凡到可以忽略的一天,只是坐在姥姥家的阳台上,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
她陷进一个黑色的、安静的、没有尽头的水底。
直到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她指尖是凉的,那只手却温热而坚定。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动了动指节,没挣开,也没握紧。
林云声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喉咙像被哽住了一样,整个人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林云声觉得她应该哭的,但是她没哭,大脑像是断了电,所有感受都停摆了。
“云声……”周维忱轻轻唤她,只是两个音节,不长,那声音不重,却很稳。
林云声像是一下子被拉回现实,她的喉咙动了一下,像有什么堵住了。眼泪没立刻落下来,从鼻腔开始发酸,呼吸变得不稳。
过了一会儿,她小声说:
“前几天我跟她打电话,她问我什么时候去看她,我说我工作忙,我得忙完,要过年才回去……”
声音低得像一口气没吐完,就卡在嗓子里了。
“她说没关系,她也可以来看我,她说她还没坐过飞机……”林云声勉强笑了一下,可那笑一下子塌下来。
林云声抬手捂住脸,眼泪终于奔涌而出。
“你还做了酸汤面,姥姥最擅长酸汤面,因为我最喜欢这个了。”林云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
周维忱把林云声拉进怀里,林云声肩膀抖动着。
“周末,我们回怀城吧。”周维忱说。
是“我们”,我们一起回去。
周维忱做的晚饭最终凉了,林云声哭了很久,哭累了就就睡着了。
周维忱把冷了的晚饭扔掉,没用到的食材放进冰箱。打开冰箱,最上层还放着姥姥送的两罐牛肉酱,上面还被林云声标好了日期。
周维忱把林云声抱到床上。她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睡得很不踏实。
周维忱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帮她掖好被角,等林云声睡踏实了,才轻手轻脚退出房间,替她关上了门。
夜色静谧,城市的灯光如同繁星,在远处的黑暗中微微闪烁。周维忱站在客房的阳台,推开窗户。
风轻轻吹进来,带来一丝凉意和远处隐隐的车流声。这凉意不算冷,却足以让人清醒。
周维忱站在阳台边,夜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周维忱习惯性伸手摸了摸口袋,想掏出烟。
却什么也没摸到。
他停顿了几秒,眉头一蹙,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早就戒烟了,从林云声回来之后,他就戒烟了。
周维忱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灯火。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送别——从小到大,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开,最后只剩他自己。
他以为自己早学会了怎么面对这种事,不哭,不说,不问为什么。
突然想起很早之前,周维忱18岁的时候,周爷爷去世了。那个时候周维忱在冰冷冷的医院走廊,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枯坐了一整晚。
那天晚上,也是像今晚这样,只有他和林云声。
周维忱在夜色中亮起手机,思量了很久才拨出了一个电话。
“梁老师,是我。这么晚打扰您了……嗯,我想求您帮个忙……肺癌……是我家里人。”
这天晚上周维忱不出意外地习惯性失眠了。
第二天周维忱起得比林云声早,准确来说,周维忱几乎一整晚未眠。他热了牛奶,做了三明治作为早餐。
林云声起床的时候眼睛还是肿的,她昨天换下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了。
“早。”林云声哑着嗓子,在餐桌前坐下。
周维忱站定在她身旁,手里握着一个刚拿出来没多久的冰袋,白色毛巾包了一层,边角还带着一点水汽。
“坐好,冰敷一下。”他低声说。
林云声顺从地靠进椅背,周维忱俯下身,单手扶住林云声的下巴,指腹贴着她的下颌线,掌心温热,
冰袋触到眼皮的那一刻,林云声下意识轻颤了一下。
“我自己来吧。”林云声试着抬手。
“别乱动。”
周维忱再没说话,只专注地低着眼,把冰袋一寸寸挪动着,力道极轻。
那双眼睛昨晚哭得厉害,肿得发红,周维忱动作格外慢。
林云声仰着头,刚好能看到周维忱眼底的乌青。
“昨晚是不是失眠了?”
正在给林云声冰敷的手一顿,周维忱极快极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补充了一句:“没什么,都习惯了。”
林云声抿着唇不说话——
作者有话说:感谢宝宝们的支持~这一章还是写的比较少,白天尽量多更~[撒花][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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