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霁月才问,景明帝便迫不及待长叹一声。
“正是,之前有说书的聚众造谣,朕已派人肃清,不出半日,卖话本的也开始胡编乱造,往你已过世的母亲头上造谣,朕又派禁军前去镇压,严令禁提前朝事。
“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谁知童谣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
何霁月听完来龙去脉,淡淡问了句。
“陛下消息灵通,竟还未查到始作俑者?”
在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戏耍,景明帝心中怒火早连了片。
她怒捶扶手。
“朕也觉得奇怪,整个京城不就这么大?那皇城司李游查了小半月,居然一无所获!每每汇报给朕的,都是新谣言又起!真是气煞朕也!”
“陛下息怒。”
何霁月缓慢呷了口茶。
“传此谣言者,无非是想挑唆离间您与臣,臣与陛下齐心,不让奸人得逞便是。”
她这话犹如定海神针,一下抚慰住景明帝的焦躁不安。
怒火消了大半,何丰心虚渐长。
还好何霁月不知她在夺位时的龌龊举止,不然依何霁月的性子,非得为她母亲何玉瑶讨回公道不可。
到那时……
“霁月说得极是,无名宵小虽猖狂,但只要你我君臣二人莫上了奸人的当,谣言不攻自破。”
见景明帝嘴上放松下来,手仍紧攥桌案奏章,何霁月蹙眉。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景明帝为何一提到这事,就像撞了猫的耗子一样敢怒不敢言?
不过是些有的没的,有何好怕?
莫非当年何丰继位一事,另有隐情?
只恨她当时年纪小,自打记事起,何丰就稳坐皇位。
幼时,她读过几本治世的圣贤书,便跑去问母亲何玉瑶。
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为何小姨何丰比她小,却能坐上龙椅?
何玉瑶当时正练功,闻言长枪一顿。
“许是母皇觉得,阿丰比我更适合做上皇位罢。”
小何霁月正要追问,却见母亲红了眼尾。
“霁月问这话,可是在怪娘没坐上皇位,让你当太子么?……其实娘当年,也觉得母皇这般做,太偏心你小姨,只是遗诏写得清楚,娘不得不从。
“抱歉小霁月,是不是娘总忙着习武,没空陪你读书识字,你才会想这么多?娘是个合格的将领,但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何霁月那时不明白母亲此话何意。
只是不出几日便被她从边关送到京城,在母亲何玉瑶与父亲钟子安的书信中,与邻家相府幼子闻折柳一同长大。
记忆里,她母父就没见过面。
她留在封地之时,父亲抱着尚在襁褓中的阿弟日日以泪洗面。
她被景明帝一道诏书送往京城,母亲咬牙争取,她才在边关陪了母亲小半年。
每每提起阿爹与小弟,母亲也是握着长枪长嗟短叹,随后何霁月定居京城,封作平阳郡主,与母父相远,只知母亲驻守边关,临死前也没回过一次封地。
而她父亲钟子安,得知他母亲的噩耗后悲痛欲绝,想从封地来京城,送她母亲最后一程,却遭何丰拒绝。
美名其曰封地离不开人。
两个相爱之人,到死也没见上一面。
什么天长地久,也抵不过四个字,天意弄人。
也就是那时,何霁月忽地意识到,总是对她慈眉善目的小姨何丰,原来对她们一家四口有莫大敌意。
“这事臣不便插手,陛下派人自行查,只是东南一事,陛下打算如何?”
思绪乱如麻,何霁月略一闭目,掩过伤春悲秋的念头,直接问出此行目的。
“东南骚动已有小半月,当地百姓四散逃窜,匪盗横行,臣以为,该派兵镇压。”
景明帝正为城中杂草般疯长的流言蜚语焦头烂额,哪儿有闲心顾得了这个?
她一摆手,语气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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