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床上那烧得浑身滚烫的人,胸腔往上一挺,闷咳着呛出些许淡粉,熟悉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她才猛地从榻旁站起来。
何霁月“唰”地掀开主殿帘子。
她仰头望向在树干歇息的陈瑾,目光沉沉,比外头清冷月光照着的木房檐还黑几分。
“让吴恙过来,立刻。”
第53章
何霁月乌发未束
,胡乱披在肩上。
她抓着门框的手指节分明,手背青筋暴起,力度之大,好似要把硬木生生钻出个洞:“让吴恙来,立刻!”
陈瑾跟随何霁月多年,知她惯爱维持清洁,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模样,陈瑾吓得愣了几息,才慌忙转身,往灯火通明的皇宫去:“是!”
“无欢,何无欢……”
闻折柳有气无力的嗓音从屋内传来,跟幼猫喵喵叫似的。
何霁月登时转头,折返回屋。
昏暗烛火下,闻折柳嘴唇苍白,但泛着鲜红血丝,好似久未经水润泽的河床,悄无声息裂开几道深纹,将泥层下的脏污暴于烈阳底。
“我在。”何霁月单手握住他滚烫的指尖,往外拽了拽。
“渴不渴?要喝点水么?”
闻折柳四肢发热,但身上冷得发抖。
许是觉察暖源,他缓慢蹭过来,不回何霁月的问话,只迷蒙睁着眼,睫羽轻颤,如受风吹雨打的飘摇叶。
“疼……”
何霁月扯过落到闻折柳身后的锦被,将他裹紧:“哪儿疼?”
“唔……”
闻折柳已经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会喷着滚烫的鼻息,哼哼说出一串杂乱无律的模糊话语。
何霁月实在听不懂,只好自个摸索。
“肚子疼?”注意到闻折柳没被她扯住的一只手搭在小腹,何霁月伸手一探。
她才摸到闻折柳紧缩成一团的小腹,还没用力往下按,亲自看看是什么个情况,闻折柳已“嘶”一下,猛弓身。
何霁月蹙眉。
虽说闻折柳胃肠不好,疼是经常的,但很少疼得这般剧烈,连她都不能碰。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闻折柳出啥事儿了,有这么严重?非得我来?太医院好多人呢,我夫郎也在府里等,陈副官你行行好,找别人……”
吴恙嘀嘀咕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偏头与陈瑾埋怨得正起劲儿,目光一不小心瞥到拿绢布给闻折柳拭汗的何霁月,忙不迭噤声。
“大司马万福。”吴恙恭敬行礼。
何霁月没计较她方才话语里的大不敬,只是一摆手:“进来。”
吴恙老老实实闭上嘴,给闻折柳把脉,可她把完脉,没像以前那样,对闻折柳的病张口就来,而是微微皱起眉,好似碰到了甚么麻烦事。
“他病得很重?”何霁月直觉不对。
“是也不是,但闻公子这会儿歇下了,郡主可愿随下属去外头一叙?”吴恙伸手点了下屋外。
何霁月替闻折柳掖了下被子,转身出门:“嗯。”
“郡主,闻公子情况比较特殊,他是旧疾复发,进不了药,可也不全是旧疾,说他得了新病,也不像。”
何霁月一头雾水。
“不是旧疾也不是新病,那是什么?”
吴恙左顾右盼,看起来很忙,又是一副为难的模样:“……说这个之前,下官有一事,想问问郡主。”
何霁月略一扬下颌:“你问。”
陈瑾斟字酌句:“您同闻公子上回行房事,是什么时候?”
行房?
何霁月抿唇,没立刻答。
最精确的答案,是大半月前。
可她两个月前领兵下了东南,前几日方归京,大半夜前,她不该在京城,闻折柳也不该在东南郡。
她们本该碰不到面。
“你问这个做什么?”不解吴恙意欲何为,何霁月不答反问。
吴恙原本问这个,也是把脉后疑惑,为求保险,才这般问,见何霁月避而不答,她心里登时有了答案。
“下官推测,闻公子是有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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