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郡主府里,总呆不住,总说躺着胸口闷,哼哼唧唧撒娇,让她带他出去。
他这招屡试不爽,她总是照单全收。
可此番纵容,他还是离开了。
闻折柳此次失踪,在处处都有她耳目的中原里,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实在奇怪。
他若被困住,以他的聪明才智,应可想方设法,传出只言片语。
他若是与人同谋,主动要走……
为何不同她说一声?
哪怕只是留下张字条,她也不必寝食难安。
他是灵动的水,她困不住他。
何霁月略仰起头,长长呼出淤在心中的那股郁气,白气犹如寻常人家生火做饭时,袅袅升起的炊烟,往青空散去。
何必大费周章?
他……只是一个男人罢了。
即便他身上怀了她的孩子,还与她有青梅竹马之谊。
可他也只是个男人。
比起军营中,仰仗她生存的千千万将士,京城里,数以万计的百姓,以及广大中原疆域,百万子民。
闻折柳又算个什么?
世人道,有缘起之时,也有缘灭之时。
她们今生有缘,但这缘分,或许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不值得她再费心力。
归途经过数个村庄,村里人虽少,没甚么人挡道,可与之相对,道也窄。
加之天落雪,不利于行。
何霁月怅然若失,全然失去了来时的迅速,只提线木偶似的,让来过一次,知晓路线的行云原路返回。
却不曾想,行云钻了条来时未经过的小巷。
与独孤秋带领的西越使臣不期而遇,何霁月心里还念着那句“家丑不可外扬”,心中失落焦躁,可面上不显。
“参见何大司马。”独孤秋恭敬行礼。
何霁月没心思同她寒暄,点了下头要走,又勒住缰绳。
“独孤秋。”
她从怀里摸出卷画轴,“唰”一下展在独孤秋眼前,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独孤秋五官,势必要从独孤秋脸上,瞧出个所以然来:“你可见过此人?”
肤白貌美,可
惜病气缠身,还是那副闻折柳的画像。
独孤秋心中咚咚如鼓擂。
“不曾见过。”她咽了口唾沫。
非但直面何霁月的她心中慌乱,躲在马车里的闻折柳也心惊胆战。
他日思夜想的何霁月,就在外头。
他多想掀开帘子,看看她近日操劳,眼底乌青,可是又重了几分,多想依偎在她怀里,哼哼唧唧道自己肚子疼,融化那人锋利眉眼总蕴着的霜雪。
可在那之后呢?
他若真这般做,迎来的,只怕不是何霁月失而复得的欣喜,而是浑身警惕的提防。
他能躺到西越使臣的马车上,必然与西越脱不开干系。
他养母与父亲,又是因为通敌西越,被砍了头,何霁月在此处寻着他,怎会不起疑心?
他赌不起。
他不能被发现。
但并非他不想被发现,就不会被察觉,何霁月洞察力如此敏锐。
哪怕他与她相识数年,同她熟如并蒂双生的莲,想在她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只怕也难。
更何况现今,她们俩,仅隔了层遮风挡雪,一掀就开的薄帘。
“喵呜!”雪玉在外头打猎归来,嘴里叼了只大耗子,正要兴高采烈跳回马车,给闻折柳炫耀,又被何霁月身上的生人气息,吓得后背弓起,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何霁月与白猫对峙片刻,清咳两声,用力夹起嗓子。
“咪咪。”
小白在附近瞅着,心里着急。
他想出去把雪玉抱回来,可他之前在长乐宫,与何霁月打过照面,何霁月何许人也,是侦查中的高手。
战场留下的直觉,让她同人见过一面,便难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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