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酸”,闻折柳就苦脸。
他倒也不是厌恶酸味儿,只是偏爱甜。
“您且先尝尝。”小白避而不答,只是恭恭敬敬奉上一碟李脯。
没闻到食物受热蒸腾出的气息,闻折柳与李脯对视少许,没觉着胃脘难受,他半信半疑,用丝帕隔着,伸手取了块果脯,轻轻放入嘴中。
入口微酸,细品,又尝出砂糖的甜,确实合胃口。
“不错。”
闻折柳一连吃了三块,想起老祖宗规定的“食不过三”,手停在半空片刻,到底没有去拿第四块。
只是手往回收,让小白带丝帕去清理。
“小白,有劳你送这碟李脯过来,替我谢过独孤秋,她有心了。”
“不辛苦不辛苦!”难得见闻折柳咽下食物,小白正呲着大牙乐,听闻折柳一夸,更是喜不胜收,“公子能吃下东西,下属便安心了。”
小白离去,马车内只留闻折柳,与蜷成一团呼噜噜睡觉的雪玉。
凝望乌黑马车顶部片刻,闻折柳摸出方才藏在枕下的平安符,一手攥着,一手轻轻搭在雪玉身上,缓慢下躺。
这平安符穿了条细红绳,只是断了。
他趁着何霁月在外头摸雪玉,用牙生生咬断的。
这断了绳的平安符,不知,可还灵验?
窗外雷声依旧,只是他心定,昏昏沉沉,正要进入梦乡,身下马车却忽地动了。
烛台摇晃,闻折柳眼前一黑,头脑跟着发晕,下一刻,埋在胃脘里的酸气直直往上,充盈鼻腔。
糟,又犯恶心了。
喉结不断滚动,闻折柳试图压抑,可只来得及俯下身子,脸对准铜盆,在食道滚一遭的的李脯,又混着酸液,以惨烈不堪的方式,反了出来。
“呕!”
令人牙酸的簌簌声响起。
“公子?”恰逢打雷间隙,小白听闻折柳在里头吐,登时停住马车。
马车走起来,只是受路上碎石颠簸,略摇晃,忽而启程,又忽而停下,于马车内的人,才是钝刀子砍人,不见血却难受的折磨。
闻折柳手一遍遍顺过雪玉毛发,试图以此减轻肚腹痛楚。
可还是恶心得厉害。
他微微蜷缩身子,忍得额头冒出一层晶莹冷汗,听小白在外头唤了三五声,好不容易可以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无碍。”
短促喘过两声,闻折柳略冰凉的手环住温暖的雪玉,问起在外头驾车的小白。
“为何,忽地启程?”
“公子恕罪,属下听马车里头久未有动静,还以为公子歇下了,想趁此走动,不料,反惊扰了公子,是属下考虑不周。”
“为何走动?”闻折柳揭开帘子,“我不是吩咐过,明日一早再启程?”
小白一五一十禀报。
“公子,启程一事,乃独孤长官吩咐,长官道,据京城探子报,京城动荡,百姓四散,整个中原乱得很,正是我们离开中原的好时机。”
“这动荡是怎么回事?”
闻折柳细眉微蹙:“可与何霁月有关?”
第75章
一听闻折柳提到何霁月,小白嘴登时跟上了发条子似的,一个劲儿叭叭。
“您说何大司马么?那真是有关极了,这京城的动乱,正是何大司马一手促成的,您不知道……”
“小白!”
小白正说得起劲儿,独孤秋忽从队伍前头打马而来:“大雪天的,愣在这儿作甚?”
闻折柳略一抬手。
“是我让他停的。”
才发现缩在马车避雪里的闻折柳,不知何时从马车探出了头,独孤秋一怔,忙不迭将伞撑到闻折柳头上。
平常人淋了雪,在入屋前及时掸掉便是。
可闻折柳体弱,吹风都不行。
“公子怎地出来淋雪了?有事您命小白通报属下便是。”她眉眼低垂。
“独孤秋,你违抗我的命令,要连夜赶路,也未尝不可。”
闻折柳微微眯眼,话锋一转:“只是,要付出令我难受的代价,也得走这般急切,总得给我说清楚其中缘由。”
他话音刚落,正碰上一道惊雷,“轰隆”炸开。
又是这乱人心弦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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