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忙不迭领命退下。
小公主闭眼酣睡,对自己父亲的病痛一无所知。
闻折柳盯着她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又想起他刻意让慕容锦放出去的,“西越公主与何霁月面上有七八分相像”的传闻。
她到底是何霁月的孩子,日后长开,定会有她的影子。
现今纵没有,也总让他想起何霁月。
她娘此刻,在做什么?
她听到他刻意传出的消息,得知他的身份,心里会怎么想?
她最恨叛徒,倘若知晓与她青梅竹马十几年的他,竟然是西越皇室唯一的继承人,在这以女子为尊的世道,用男人的身子继承西越的皇位,与她“分庭抗礼”,又会怎么想?
只怕是要除之而后快罢。
快刀斩乱麻,是她最拿手的事儿。
心中烦躁,身子跟着不好受。
闻折柳只顾着沉溺在自己的悲痛之中,连苦药何时被端入屋都不知。
直到小白将药碗端到他面前,他才缓过神,接触到熟悉的苦味,胃脘一阵翻江倒海,闻折柳并不理会,硬是咬牙咽下平日非得小白用糖哄才肯咽下的药。
“呕!”
忧虑伤脾胃,药才刚入喉,未抵达胃脘,就被无情吐出,甚至是一种爆发性的姿态,从鼻腔喷到痰盂。
他满口鼻都是火辣酸苦气儿。
“咳,咳咳!”
嗓子受这火辣一呛,完全受不了,闻折柳瘫在一堆软枕上,有气无力轻咳。
“啊啊!啊?”
小公主是个好奇心重的,又听到熟悉的呕吐声音,下意识往他这儿叫。
只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孩,清醒时间终归短暂,闻折柳草草漱过口,还没来得及哑着嗓子同小姑娘解释,她又眼睛一闭,自顾自睡去。
“叫贺兰远过来。”
闻折柳略一阖眼,吩咐小白。
小白很是不解:“您方才不是说,不碍事,不必请太医么?”
闻折柳伸手,戳了下闺女脸颊:“不是给朕看,是给公主请平安脉,她年纪尚幼,粗心不得。”
贺兰远召之即来,她给公主诊脉,轻声细语道句“公主一切安好”,又提议。
“此刻临近夏末,天儿凉快起来,公主又活泼好动,总在宫里待着,只怕是闲不住,趁她不睡觉之时,带她出去走走,让她看些新鲜事物,是极好的。”
“……嗯。”
不光闺女,他也该出去走走了。
总在屋子里怄着,哪怕是盆再娇艳的花,也要蔫了。
在榻上躺了三五日,闻折柳整个身子骨酸透了,他乍一动弹,四肢百骸便发出叽哩嘎啦的声响,好似辆年久失修的马车,在坑坑洼洼的小道上苟延残喘。
好不容易扶着床头,缓慢从榻上挪下来,他心悸得厉害,嘴唇泛紫,不动声色吞了颗东方岚赠予他的救命丹才缓过来。
小白“咯吱咯吱”推来步舆。
“贺兰太医说,陛下有心外出透气是好的,只是您身子虚弱,贸然行走容易伤筋动骨,可以用这个。”
“贸然行走”?贺兰远还真会挑词用。
他现在连动都动不得,怎么走?
……左不过怕得罪他罢了。
“推朕去看看静江。”整个人坐到步舆上,闻折柳手空出来,又能稳稳当当抱闺女了,他将盖腿毛毯往上一提,侧头吩咐。
静江不仅是下游百姓用水的主河,也绕处于中原的大都一周,算是护城河。
江畔风大,闻折柳身子骨弱,本不该去吹风,可一想到这江水通中原与西越两国,他总按耐不住那汩汩流动的思念之情,说什么也要来亲眼看一看。
静江悠悠,如中原江南小桥流水。
妻住静江头,夫住静江尾,日日思妻不见妻,共饮静江水。
闻折柳静静在江边步舆坐着。
好似块盼望妻主归来的望妻石。
只是他这望妻还没望上半刻,怀里抱着的小姑娘就哇一声哭出来。
她又饿了。
她不懂她小父亲的伤春悲秋。
她只是要喝奶。
“乖乖,不哭了。”闻折柳看她嚎啕大哭,心中一酸,泪水随之蓄满眼眶,“爹爹给你喝奶,不哭了好不好?”
赶回宫中,少说也得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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