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闻折柳低斥。
听语调,应该是怒喝,但配上他那侧头躲去的姿态,何霁月只觉是娇嗔。
“我说过,要好好看孩子的。”
不顾闻折柳的兵荒马乱,何霁月一下将昏昏欲睡的小姑娘抱起来,轻轻掂上一掂,嘴角微微翘起:“不错,很结实……咱们都互相看过这么多回,娃娃都造了,你现在才知羞,是不是太迟了些?”
“这不一样,那时候黑灯瞎火的,也不见得看清什么。”
闻折柳越说声音越小,脸越烫。
“她刚吃完奶,要顺……”迅速将衣裳盘扣系上,他绞尽脑汁,好歹想出了用闺女来转移话题的法子。
想着何霁月不会与婴孩相处,闻折柳正要出声指导,又好奇平日吃完奶总哼哼的闺女,为何一被何霁月抱过去,连声儿都没了。
一抬头,才见何霁月居然已在给闺女顺气。
她手法行云流水,肉眼可见的娴熟,不像是第一回做这种事。
“很惊讶么?”
瞧出闻折柳眼底讶然,何霁月眉毛一挑。
“当年父亲生我小弟之时,府上都是些大手大脚的护卫,我不放心将小弟交于她们照料,便与家父交替着来,不曾想,这套动作,居然还能在这会儿派上用场。”
原来如此。
眼前孩子闭上眼,渐渐睡去,闻折柳声音放轻,正要趁此良机,说些好话来与何霁月缓解紧张的关系。
却忽地胸口剧痛。
“唔!”
他脸一下白透了。
第98章
闻折柳没料到,自己会难受到连痛呼声都控制不住,他整个人一愣,下意识用别过脸去,喉结滚动,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咳嗽。
“怎么了?”
何霁月何其敏锐,闻折柳事后试图补救的一举一动,都于事无补,反倒欲盖弥彰。
其实说来也奇怪,在何霁月记忆,闻折柳一直都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照理说,她与他相熟,对他这个虚弱状态,也该看习惯了。
但奇怪之处在于,她无法习惯。
闻折柳一不舒服,她八风不动的心便跟着揪起来。
起先,她并不知这是为何。
直到经历过与闻折柳分离的大半年,日日夜夜对着那白玉铃铛耳坠,睹物思人,她才恍然大悟,这或许,是书中所谓的爱。
爱他,所以见不得他受苦。
更舍不得对他下手。
她们中原与西越两国敌对,不假。
可闻折柳身负两国血脉,隐姓埋名骗她十几年,是迫不得已,也是真。
这不过是上辈子的恩怨。
她与闻折柳继承下来,重演上一代的爱恨情仇罢了。
两国战乱评定,百姓交好,商贾流通,河清海晏,这份时代相传的仇恨,真的还有延续的必要么?
但她母亲当年中毒去世一事……
“咳,”闻折柳闷咳一声,试图将不知何时开始弥漫的痛楚压下,却不幸遭到反噬,酸液自喉间泛上,将他呛了个死去活来,“咳咳咳!”
正给小姑娘顺背的何霁月动作一颤。
闻折柳的脸,比方才昏迷之时,还要白上三分。
又是哪儿不舒服?
她这么想着,下意识脱口而出。
“心口疼?”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闻折柳也没那么多体力说话,他薄唇翕动,瞳孔涣散,嘴里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睛聚不起一丝焦。
发出的声音,更是气若游丝。
“痛……”
这短短一字,如同颗小石,投入何霁月心湖,泛起层层水波荡漾的涟漪。
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她还什么都没做。
就他这样,别说严刑拷打了,就是好生养着,也不见得有几日好活。
闻折柳体弱,注定是短命之人。
之前在郡主府,他脸上依稀还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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