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玉也没问他,带着信件回屋,“让我这些好哥哥都斗着吧,父皇最喜欢看他们斗了。”
时值春末,山中桃花已谢了大半,近来山中游人日渐减少,不过庄子里酿制的桃花酒也卖得差不多了,而且竹林小馆竟也打出了口碑,来这里吃饭、钓鱼采果子的人倒是每日都稳定有一些的,谈轻就让人接着开,然后鼓捣起了自己的养猪场。
送走孙俊杰后,庄子恢复了平静,谈轻也不再拘着小胖子让他跟叶澜去学堂了,但小胖子在学堂结识了几个小朋友,不用人叫也自己天天往那边跑,天天蹭课,只是他年纪太小了,是学堂年纪最小的小学生。
叶澜本想私下带小胖子读书认字的,可小胖子非要凑到幼儿班去蹭课,好在幼儿班的先生周执不介意,平日在课上还挺照顾他的。
这段时间以来,学堂又陆续招收了七八个女学生,然而李云生的妹妹李云灵一直没有来,谈轻听小胖子提过一次,没有太在意。
李云生是谈淇的小厮,不会放心让他有心疾的妹妹到谈轻的学堂上学,谈轻也无所谓。
唯一变了的就是福生,谈轻发觉他话少了,时不时盯着自己一些小动作,可一直没问。
谈轻都有些头疼,这破小厮到底什么时候问他?
尽管如此,平日从京城国公府、镇北侯府送来的信件,福生还是会交给谈轻,替他给老国公回信,给两家安排送一些时蔬鲜果。
说起来,谈轻早就写信邀请过老国公来庄子玩,但老国公还要上朝,而且因为先前被罚俸禄的事跟他和裴折玉避嫌,一直没来。
谈明最近也忙,忙着学业,还有融入全新的圈子。
谈轻等了几天,都没等到福生发问,他也就不等了,索性放飞自我,天天跑去养猪场。
而这个时候的京师,太子书房内轰然响起一阵声响,桌下摔了一地瓷器碎片,一片狼藉。
两名伴读跪在下面,垂头不语。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孙俊杰都捞不出来?”
两个伴读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小声辩解,“太子殿下,瑞王和四皇子的人已经插手,微臣实在没办法……孙少爷是得罪了隐王和隐王妃,只要请隐王和隐王妃……”
话还没说完,一只茶杯飞过来砸中陈伴读额角,陈伴读嘶了一声,额角很快流下血水。
另一名伴读见状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忙道:“殿下息怒!眼下瑞王和四皇子兄弟联手,因承恩公府先前的事,东宫暂时式微,实在不宜与他们硬碰硬,为今之计,只能先请隐王和隐王妃收手方能救出孙少爷!”
这两名伴读虽说都不是什么高官子弟,却是忠心于太子的人,也是他手下为数不多的能办事的人。看着陈伴读头上的伤,太子稍稍冷静了些,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咬牙道:“老七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攀附上了老三老四,也配孤亲自去求他?还有隐王妃……谈轻,孤绝不会向他低头!”
郑伴读循循善诱,“殿下,无论如何,孙少爷都是因为得罪隐王和隐王妃才被打入天牢,只要隐王和隐王妃开口,瑞王和四皇子也只能放孙少爷出来。何况谈淇公子不是隐王妃的亲堂弟吗?微臣知晓隐王妃与谈淇公子的过节,可若是谈淇公子愿意低头的话,或许隐王妃会放过孙少爷。”
“不行!”
太子断然否决,“谈淇若去了,必定会被他羞辱!”
他提到谈轻便是满脸阴鸷,也知道谈轻不好惹,若是可以的话,他根本不想见到谈轻。
郑伴读只好改口,“那便用如今镇北侯府的谈明世子,让隐王和隐王妃低头放出孙少爷。”
太子脸色阴沉,“谈淇与孤说过,谈明那厮不识抬举,又有卫国公护着,你让孤去寻他麻烦,是生怕老三老四抓不到孤的把柄吗?”
“微臣不敢!”郑伴读伏地跪拜,“可殿下,孙少爷还有伤在身,如今被关在天牢里,若不尽快救人,皇后娘娘那里又该如何交待?”
太子攥紧拳头,面色越发难看,先是承恩公府的小舅出事,如今又是表弟被关,要不是碍于皇后,他早就不想管这承恩公府了……
他闭了闭眼,终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替孤更衣,孤今日便去隐王府拜会一下隐王妃。”
他说出隐王府三字时,声音像是后槽牙挤出来的。
两个伴读沉默下来。
太子眉头紧皱,“怎么,孤使唤不动你们了?”
陈伴读忍着额头疼痛道:“殿下,半月前,隐王与隐王妃便已出京,此刻正在京郊庄子。”
太子顿住。
自从在公主府被谈轻羞辱过后,太子就再也没有打听过谈轻的去向,这回听伴读提起来才想起来,上回孙俊杰来找他时说过这事。
当时他听孙俊杰说谈轻放过孙俊杰,也许是对他还有心思,而且谈轻还跟老七分房睡……
谁知孙俊杰再去,回来时却被人扔进了天牢。
太子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明日休沐,孤出京去看看他跟老七。对了,孤记得先前父皇还给谈轻指派了一位先生,他怎么会跟老七跑去京郊庄子?他们在京郊干什么?”
郑伴读支吾须臾,“孙少爷说,隐王与隐王妃早已圆房,十分恩爱,还说隐王妃在庄子建了一座养……养猪场,与隐王在养猪场玩得乐不思蜀,短时间内只怕不会回京。”
这话听得太子整个人懵了一瞬,而后怒火中烧,猛地将桌上剩下的半套茶具给掀翻在地。
砰一声,溅起一地碎屑。
“该死的老七……竟敢动孤的人,孤要他死!”
两个伴读都不敢说话,可太子掀了桌上的东西还是不解气,起身又狠狠踹了桌子一脚。
“不知好歹的谈轻!宁愿跟老七那个废物跑去养猪也不愿做孤的贵妃!孤会让你后悔的!”
京郊下了一夜细雨,风一卷,吹来满山桃花香。
迎着晨风朝阳,谈轻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赶紧裹紧外袍,牵着小胖子裴濯往后山跑去,叶澜和福生提着篮子和花锄跟在他们身后。
今日是休沐日,雨后是采蘑菇的好时候,谈轻心血来潮想上山看看有没有什么菌子,不然就去挖点竹笋什么也好,正好碰到刚起床吃早饭的叶澜和小胖子,结果小胖子一听说他要采菌子挖竹笋就非要跟上。
雨后裴折玉不爱出门,昨晚吃饭时他就不太舒服,吃过药就睡了,只能让燕一多看着点。
进了山林,谈轻跟小胖子就撒欢乱跑,叶澜摇头失笑,觉得自己这是带了两个小孩上山。
一路上福生太过安静,叶澜有些担忧,看谈轻拉着裴濯也没有跑很远,这才放心,回头问福生,“福生小哥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福生恍然回神,收回凝视谈轻的目光,飞快摇头,“没有,我……”他捏紧锄头,还是没忍住问叶澜,“叶先生,你有没有觉得,我家少爷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他以前很爱干净,绝不会来挖竹笋采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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