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睡吧。”孟行玉站起来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还是亲昵。却是令人愤怒的亲昵。
抱枕从背后重重地击中她,孟行玉被撞得一趔趄。她回头看了一眼,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房,第二个枕头又飞了过来。
直接击中她的后脑勺。
孟行玉压平一边翘起的嘴角,想笑又不敢笑。小猫上钩了。她赶忙回头,再放大小姐这样发疯下去,下次飞来的就不是枕头了,说不定是杯子、烟灰缸什么的。
“闹什么呢?”孟行玉叹。
小猫站上沙发,红着眼圈:“那你要我怎么样?”
“你是不是就是在生我气。”
“没有……”孟行玉矢口否认,却被宋时铮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怎么不是,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就是在我说,不想谈恋爱之后,你就变了。”
宋时铮像一个最委屈的小猫,一声声呜咽指责。
“那我就是不想和你谈恋爱,但也不是不想和你谈恋爱嘛。你想要我说真心话,我说了,”宋时铮抽噎道,“我说了,你又不乐意。”
亲不到,不满足。
是踮起脚来也亲不到的唇。
她竟然用一根手指推开她。
她好委屈。
她知道这可能对孟行玉不公平,但她同样委屈到爆炸,她也想哭。又不是她愿意不谈恋爱的,可她就是没办法点那个头啊。
她怕的。
万一在一起了以后,要分手,怎么办?如果两个人对未来生活的规划不一致,怎么办?孟行玉就要做访问学者,两个人万一异地,怎么办?现在两个人是如胶似漆,但是万一以后,人到中年,离婚了,怎么办?万一要是再通过科技孕育一两个孩子,孩子怎么办?
现在人均寿命这么长,她们才不到三十岁,如果活到八十,还有五十年要过,如果这五十年里,她们无法同频成长,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心里有无数个怎么办,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怎么说呢?
怎么说,都像是虚妄。
宋时铮披头散发的,像个小疯子。
屋内只听哭声。
长久的沉默后,孟行玉伸手,却没抱她。只是叹了口气,“是我的错,我不该勉强你。”
作惯了报告的孟教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没有恋爱的经验,更没有应对此种情况的经验。她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问题,只要是问题,就有解法。再难,也多少能写个“解”字。
她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摇摆的人心。
而就连这颗心自己,都不知道想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这是孟行玉从没有过的人生体验。她人生的前二十七年全都放在追名逐利,目标无比清晰。因此,此刻她只能稍显笨拙地安慰她,“你看,现在我们不就是,既没有恋爱,也没有不恋爱吗?不是跟你的要求一样吗?哪里不对了?”
就是不对!哪里都不对!
宋时铮心里恼火,这能对吗!她狠狠一口咬在孟行玉肩膀上,尖牙嵌入皮肉里,似乎在留下某种印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宋时铮在心里不断重复,嘴上却说不出来一个字,只能把牙印越嵌越深。
孟行玉倒抽一口凉气,没躲,反倒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温的,“好好享受音乐节,嗯?”
这语气太平静。平静到宋时铮连牙尖都在颤抖。
她觉得她要失去孟行玉了。
孟行玉肩膀上,宋时铮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如果孟行玉能看见宋时铮表情的话,就会发现,那表情里不止有自嘲,还有悲凉。
你看,我就知道的。
没有人会喜欢100的我。人人都想要真心,但是就连一句真话也听不进。
孟行玉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难接近。
科切拉三天,她们白天呆在airbnb,到傍晚时分再出门去看音乐节。这场号称世界上最盛大的音乐节持续三天,重磅嘉宾都在天黑后才出场,而大型艺术装置她们早就在第一天全部逛完。
宋时铮再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孟行玉说话,她总是忙着。
宋时铮从不知道,孟行玉还能如此忙碌。
那个清闲到会陪她散步,接送她往返乐团的孟行玉好像消失了。宋时铮睁眼时,孟行玉早已经出门健身。而白天,孟行玉又会坐在阳光下的白色铁艺珊栏圆桌上,处理她晦涩难言的工作。
最新款的acbook上开着宋时铮看不懂的页面,全是一长串一长串的英语,而在英语中,专业词汇和专业词汇是有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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