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舍不得你干什么,快走。”
&esp;&esp;
&esp;&esp;接下来的时间,在开学之前,郁攸总算忙了起来,每天早出晚归,在大会堂排练话剧。
&esp;&esp;有时候伏修下班会去看她,实验室就在旁边。
&esp;&esp;他们演莎士比亚的《麦克白》,郁攸演个长翅膀的妖怪,台词还不少,说得绘声绘色,伏修头一回见时笑得停不下来。
&esp;&esp;郁攸从台上飞到她跟前,用尖尖的鸟嘴巴啄她的手,尖声尖气地叫。
&esp;&esp;“学姐,学姐,漂亮学姐,不准笑,不准笑。”
&esp;&esp;伏修抬手去摸她扫帚似的乱毛脑袋,笑着喊她:“郁攸,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呀。”
&esp;&esp;郁攸把尖嘴巴摘下来,气鼓鼓地说:“他们说我穿这身好看。”
&esp;&esp;她在伏修跟前转个圈,问伏修:“好看吗,学姐?”
&esp;&esp;伏修说:“好看。”
&esp;&esp;既然学姐都说好看,郁攸总算开心了,坐在学姐身边,期待地邀请学姐来参加典礼,看自己表演。
&esp;&esp;伏修说:“我要上台讲话,会来的。”
&esp;&esp;“就像去年那样吗?”
&esp;&esp;“差不多吧。”
&esp;&esp;“好厉害!”
&esp;&esp;九月一号是迎新典礼,伏修拿到了四张票,不知道该给谁,送给了室友。
&esp;&esp;她被安排在校长后面讲话,四分钟的稿子,念完下台,在第一排看到怪鸟打扮的郁攸。
&esp;&esp;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还在她身上,郁攸眼神呆呆的,脸上画得五颜六色,又傻又可爱。
&esp;&esp;伏修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没留意脚下台阶,踉跄了两步,正好跌到郁攸跟前。
&esp;&esp;郁攸慌慌地伸手来扶她,伏修搀着她的手,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小声和她说:“加油。”
&esp;&esp;今天伏修化了妆,这是郁攸第二次见到化了妆的学姐,上一次是去年的迎新晚会。
&esp;&esp;那次她还是新生,坐在倒数几排,看不清楚,和学姐也不熟悉,没有机会离这么近,见到这么漂亮的学姐。
&esp;&esp;幸好她化了奇怪的浓妆,一层一层颜料盖住她的皮肤,没有人发现她在脸红,一直到上台都还感觉脸烫烫的。
&esp;&esp;话剧表演中规中矩,大多时候都是其他演员说话,郁攸只需要站在幕后,扒着帘子,偷偷看第二排坐在院长旁边的学姐。
&esp;&esp;院长在和学姐说话,学姐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赞同地点点头,浅浅地笑一笑。
&esp;&esp;郁攸嫉妒得牙痒痒,到了她表演的时候,把主角想象成院长,撅着嘴追着啄,表演效果出奇得好,满座大笑,学姐笑得也很开心。
&esp;&esp;郁攸一个人表演两个节目,第二个钢琴独奏,中间只隔了一个节目,光来得及换了身衣服,脸上妆还挂着,头发也乱蓬蓬的。
&esp;&esp;她换完衣服觉得不对劲,干脆穿着演出服,变成一只长翅膀的怪鸟上台表演。
&esp;&esp;尖嘴她也没忘了戴,一上来弹两只老虎的变奏,接着葫芦娃,黑猫警长,猪猪侠和喜羊羊,旋律耳熟能详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优美。
&esp;&esp;怪鸟弹琴,台下同学们都放下了手机,一边笑一边跟着唱,没人觉得无聊。
&esp;&esp;忽然曲调一转,旋律进入正式的轨道,如流水般轻缓柔美,一点一点泛起涟漪。
&esp;&esp;台下的合唱戛然而止,大家听出她弹的是《卡农》,最经典的那一段,惊讶地和朋友交谈。
&esp;&esp;音符前后追逐,漫长重复地交织,她弹得并不轻快,妆容模糊了她的表情,曲子逐渐忧伤,不再似先前那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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